江洄像一條魚一樣被他輕易翻過來,手也恢複了自由,她第一時間去拉起滑落肩膀的衣襟,齊溯卻在這個當口,撈起她的腿架在腰間,猛地站起身。
江洄吓得像落水的人看見浮木一樣緊緊摟着他,小心翼翼地問:“去哪兒?”
他眼裡還有未褪的欲色,仰頭看向她,似笑非笑地說:“記得抱緊我。”
齊溯抱着她,徑直走向浴室,騰出手來關上浴室的門。他把江洄放在洗漱台上,雙手撐在她兩側,淺吻了一下她的嘴唇:“就在這兒待着,不準走。”
說完,他當着她的面,一顆顆松開襯衫的紐扣,将上衣随手丢在一旁。
做完這些,他動作不停,江洄下意識用手蒙住眼睛,隻聽見“咔哒”一聲,緊接着是皮質材料與棉麻布料摩擦聲和金屬落地的清脆。
江洄心跳如鼓,緊張地咽着口水。
耳邊又響起一聲低笑,然後江洄感覺到淋浴間的門被打開又關上了。
直到嘩嘩的水聲響起,江洄才睜開眼睛。她捂着胸口,大口喘着氣。
淋浴間磨砂玻璃看着猶如大霧彌漫,裡面人影綽綽,看不真切。
江洄腦子裡在天人交戰,她想逃的,但他那句“不準走”又在耳邊時刻回響。他的音色克制又性感,她舍不得。
他們好不容易才進展到這一步的,她不能跑。
水聲驟停,江洄的心髒又不争氣地狂跳起來。
沾滿水汽的玻璃門打開,齊溯從裡面出來。
還好還好,齊溯穿着厚實的浴巾,從頭到腳把自己裹得嚴實。江洄沒來由地松了口氣。
見到她真的還在,齊溯一臉看好戲:“今天這麼聽話?”
盡管心裡忐忑得要死,江洄嘴上還是不饒人:“我向來不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他剛洗了頭發,隻用毛巾簡單拭幹了多餘的水分,将頭發全部往後捋,清冽又野性。
他帶着一身潮濕靠近她,鉗住江洄的後脖頸,拇指摸索着下颌骨,微微用力擡高她的下巴,盯着她的唇瓣:“知道我要做什麼嗎?”
江洄實在說不出口,眼神幽怨地瞪着他。
齊溯在她的眼角處落下一個吻,旋即離開幾分,在她惶惶的目光中,吻上想念已久的唇,再迫不及待地探進口中。
相較于江洄的生疏,齊溯确實有章法得多,如綿綿細雨一縷縷浸潤心脾。
他耐心多的是,勾着她主動摸索過來,又任由她小心地試探。
她不敢冒進,他就一點點引領她進入自己的領地。時而又被她勾得心癢,連同她的香軟一起推回去,再肆意地求索。
江洄被親得軟了身子,幾乎要坐不住,向後癱軟,齊溯一把掠過她的背脊,另隻手撐在她身後,給她足夠安穩的庇護。
在齊溯洗澡的時候,江洄把背後的拉鍊合上了。長裙雖是無袖,領口卻有些窄,沒有偷偷潛入的餘地。
想到這裡,江洄悄悄睜開眼睛,入目是他長長的睫毛和與平日裡截然不同的沉溺。難怪齊溯之前喜歡在親吻的時候看她,原來這種感覺這麼滿足。
似是察覺到灼灼的眼神,齊溯重重地吮了一下唇珠後,稍離半寸,發現她正眼含春水地望着自己,齊溯心裡漾起一池漣漪,喉間的軟骨無意識滾動,他壓了壓聲線,問:“這麼不專心?”
江洄用食指輕點他的眉心,又順着眉峰一點點滑過去:“我想看着你。”
“那你好好看看我。”
齊溯抓住她作亂的手指,咬了一口,又怕力氣大了些,在被咬的地方輕吻安撫。
然後,他就勢蹲下。
當初裝修時,這套房子裡的各類設施都是按照齊溯的身高設計的,洗漱台的台面對江洄來說太高了,坐在上面根本觸不到地,所以當她看到齊溯動作,意識到他要做什麼的時候,已經來不及躲了。
而這剛好方便了齊溯的動作。
“齊溯,你别——”
“别怕,交給我。”
不安,惶恐,緊張,無措。沒有哪一個詞語能準确形容江洄此刻的心情。
甚至她的手都開始抖,她抓着自己的膝蓋,強裝鎮定,但真的忍不住。他離那個地方越近,她的心就被提得越高。
齊溯卷起她的裙擺,控住她放在膝蓋上的顫抖的手,四處點火。
因為埋着頭,他的頭發再沒有約束,垂到額前。未被拭幹的水份,猶如茅草房屋檐下的雨滴,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一顆一顆地掙離發尖,落到她的小腹。
雨滴是涼的,皮膚卻是熱的。冷熱交替,江洄更受煎熬。
長路漫漫,終會抵達,他正中靶心。
在此之前,江洄想不到有什麼東西是如此這般柔軟而又有力的。
恍惚間,江洄仿佛回到了童年第一次蕩秋千的時候。
剛開始,她隻是輕輕地推動秋千,讓它輕微地前後擺動。
随着秋千的逐漸停止晃動,那種對未知的恐懼感開始慢慢消退。
她往後退到極緻,讓秋千因為慣性蕩得更高一些,每當秋千達到最高點開始向下落時,江洄緊緊抓住秋千繩,心髒被一根細線高高拎起來,懸之又懸,這種失控的快感讓她無比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