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的熱源,侵略性的眼神和掙脫不掉的力氣,這一切都太陌生了,沒有參考答案,江洄迷亂又尴尬。
光線不強,齊溯的眼神卻忽視不掉。被架上梁山,下不來又抹不開面子服軟,江洄鼻腔一酸,淚水盈滿眼眶。
她強忍着沒哭,又氣不過,拉開他襯衫的衣襟,一口咬在他的肩膀撒氣,溫熱的眼淚就順着肩膀浸濕了襯衫。
齊溯知道她消了氣,捧着她的臉:“以前沒這麼愛哭啊。”
“沒哭。”
“嗯,沒哭。那剛才是什麼,鼻涕嗎?”
江洄氣急,給了他一拳,齊溯一聲悶哼。
江洄吸了吸鼻子:“你别裝,我都沒用力。”
“确實難受。”
看齊溯的表情不像騙人,江洄慌了,拉開他肩膀的衣領,撫上清晰可見的咬痕,檢查是不是剛剛沒注意咬得太狠了。
齊溯更難受了,拉回她的手:“别摸了。”
感受他身體的緊繃,江洄後知後覺他說的難受是什麼意思,耳朵像是着了火,熱得很。
“誰讓你誤解我的意思。”
齊溯攬住她:“對不起,是我情緒不好。”
齊溯向往一段普通的愛情,她可以無理取鬧,可以随時随地查崗,他想被她需要,但江洄習慣了獨立,還沒有學會怎麼依賴他。
他本來是打算一點點溶解她的堅固,可今天不知怎麼的,聽了同事們幾句抱怨的話,生了不滿足的心思,忍不住想要更多。
“我是想讓你别把所有事都自己扛着,偏偏你又什麼都不說,我總覺得自己很沒用。齊溯,我是一個人,不是什麼放在家裡觀賞的物件。”
江洄把這段時間的心理壓力倒豆子似的一口氣說了出來。她希望齊溯把她當成一個可以并肩的人,而不是隻能被保護的累贅。
江洄還在助理這個崗位時,齊溯這一點做得很好。自從她沒去公司以後,這種被信賴的感覺也随之消失了。
齊溯這才明白這段時間忽略了她的感受。他總自以為是地認為不告訴她是為她好,卻忽略了人作為社會的産物,是需要被人需要的。
正如他自己也希望自己是被江洄需要和依賴的。
“我知道了。以後不會瞞着你這些,有事也會提前跟你商量。”
“最好是。”
齊溯在她腰間的手突然握緊,抿緊嘴唇,低頭緩了緩:“江洄,你先下去。”
“不要。”
江洄不僅沒下去,還往他跟前湊得更緊密了。逼得齊溯握着她的腰肢制止她。
“你故意的!”
江洄穿着一件無袖長裙,是她慣常喜歡的款式。夜裡涼,她又在外面套了一件針織衫。動作間,長裙已經卷到膝蓋上,緊緻的小腿緊貼在齊溯腿邊。
江洄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笑:“我也不隻是今天故意。”
以往齊溯也都縱着她玩鬧,今天卻有些不一樣。
她鐵了心要讓他失态。
齊溯揚起脖子,把頭靠在沙發頂端。襯衫在他進電梯時就解開了兩顆扣子,精緻的鎖骨和修長的脖頸彰顯着強勁的生命力。他半張臉隐匿在暗影裡,淩亂的氣息從微張的嘴唇間逸出,認命似的勾起一個笑。
江洄含住脖子上那上下滾動的軟骨,他粗重的喘息近在咫尺。
齊溯慌張地撈起她的臉:“你非要折磨死我。”
江洄得逞地笑,趁機褪去外套,冷空氣刺激得她雞皮疙瘩直冒。
齊溯罕見地沒有再躲,他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臉頰和耳後。
“不冷嗎?”
伴随着他喑啞的聲音,長裙背後的拉鍊“唰”的一聲被拉到底。同時,齊溯撈起她的膝蓋,跨過他的腿,江洄臉朝下,被他困在沙發裡。
上次祭拜完母親回來,齊溯看到江洄縮在一張單人沙發裡,腿都蜷麻了。知道江洄喜歡這種材質的觸感和柔軟,齊溯又定了一套同樣材料的長沙發,她果然很喜歡,經常躺在這兒放空。
江洄陷在齊溯特意為她選的沙發裡,沒明白怎麼突然就調轉了方向。背後的衣服沒有了拉鍊的束縛,洩露了滿目春色。
淺淺的燈光如十五的月華,襯得那春色像上好的羊脂玉,透着溫潤和冷意。
江洄看不到身後,其餘感官卻異常清晰。
背後灼熱的氣息更甚,經由口鼻呼出,遇上冷空氣,在羊脂玉表面行成一層薄薄的霧。那霧氣如同山谷間瀑布雲,傾瀉而下,為溝谷中帶來濕意和生機。
江洄掙紮得厲害。齊溯早有防範,将她的手固定在頭頂。他不慌不忙地攻城略地,還能騰出手來去撥弄裙擺。
江洄越來越慌,卻又動彈不得。
江洄的聲音開始顫抖,氣勢卻一點不肯落下風:“齊溯你混蛋,你放開我!”
齊溯一改往日的溫柔,隻丢給她兩個字:
“别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