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淮序見狀,将東西雙手接過。
他笑道:“不必客氣,叫我淮序便可。”
“好。”
“這是......?”
張淮序擡起目光看向暮翎绾,在接觸到對方眼神的一刹那,似乎有些會意過來。
那東西用帕子包住,待帕子被揭開,裡面露出幾塊膏狀物來。
張淮序眉頭輕輕蹙起,他将手裡的東西擡至鼻子前,輕輕嗅過。
這味道很熟悉,好像之前在哪裡聞到過。
他凝着神色。
暮翎绾和白瑾卿對視了一眼,皆未出聲打斷。
半晌。
“這個東西,我現在不好下斷言......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東西不是普通的香,裡面的膏體點燃可緩解頭痛,讓人一瞬間覺得身輕如燕,如夢似幻。但是……”他話音一轉,凝色道,“這裡面有緻人成瘾的東西,長期使用,還會導緻内髒衰竭退化,骨瘦嶙峋。但眼下條件有限,具體的還是要等我回太醫院驗過了才知道。”
果然如此。
暮翎绾目光一凜,眼眸裡閃過一抹戾色,“我知曉了,多謝。”
“不知這東西是從何處得來?”
暮翎绾把目光在二人身上流轉了一圈,清聲開口,“暮琰死前,我去見過他最後一面,臨走前在他宮裡發現的。”
張淮序點了點頭,“如此一來,就說得通了。隻是這東西是何人給他的,你可有頭緒?”
暮翎绾皺了皺眉,凝着神沒說話。須臾,她似是想到什麼,冷冷吐出一個名字。
“束千雙。”
暮翎绾久在邊境,宮裡面的事情了解不多。也就是及笄那幾年在宮裡住過一段時日,聽人說貴妃專門研制了一種香,治好了皇帝的偏頭疼,傳的很神。
隻是她當時沒太大在意。現在想想,才終于回憶起來。
白瑾卿點頭,“是她。這種東西,極有可能是教會給她的。”
張淮序是何其敏銳,當即意識到事情不對起來了,“這事不是白裴時幹的,反而是教會幹的。圖什麼?可惜問初已死。”
“不。”暮翎绾冷聲,“或許有人能知道呢。”
張淮序一愣,半晌,他反應過來,“你是說......?”
“不行。”
白瑾卿開口。
暮翎绾笑了,“我還沒說我要幹什麼,你怎麼就不行了?”
張淮序見這二人,眼底閃過一抹笑意,靜靜的呷了口茶,沒說話。
“你請命要先行一步,是在故意留出空子,以身作餌,想把那幫人引出來,對麼?”
暮翎绾聞言語塞了一陣。
倒也确實沒說錯。
“你會幫我的吧?”
白瑾卿冷了聲音,“不幫。”
“那也沒辦法了,屆時我會放出消息,就說我已經發現了他們的行蹤了。亡國之仇不共戴天,到時候他們狗急跳牆......”
“暮宜承......”白瑾卿咬牙,“你敢。”
這兩個字幾乎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
暮翎绾挑眉,“你看我敢不敢。”
她這個人,最不怕的就是威脅。
何況其實這件事其實她有一定把握這些人不會殺她,隻是想要一個人質。
張淮序見暮翎绾這樣,當即眉頭跳了跳。
他出言調和。
“兩位,這事倒也不是無解是吧。我倒是有個辦法,或許可行呢。”
他話音剛落,擡起目光卻觸到白瑾卿眼神。他面色一僵,“你别那麼看我,你有言在先,我總不會害暮姑娘。”
暮翎绾開口:“願聞其詳。”
她話音剛落,還未反映過來,手腕已被人抓住。腕上傳來的那陣涼意逼得她打了個寒戰。
張淮序大驚失色,“欸欸欸,大晚上的幹什麼......呢...?”
她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回過頭,卻見白瑾卿已和張淮序對視上。
那邊張淮序話說一半,下一秒似是想到什麼,面上閃過一絲龜裂,“你們......你不會把蠱蟲下她身上了吧?”
他收手,“你說呢。”
張淮序面色微變,“白子喻,你真是......我都快認不出你來了。”
他把視線移到暮翎绾身上,輕咳一聲,道:“其實也有辦法。既然要套話,那不如就借教會的名義。”
暮翎绾凝神,“你是猜測......”
白瑾卿開口,“一切未免都太巧了些,如今看來,不無可能。”
暮翎绾勾唇,“如果真有這麼一層在的話,事情就好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