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很輕易被扒開,所謂的極品靈石赫嵌長在那,被新肉嚴絲合縫包裹着。
瘦削的脊背上還有潰爛的痕迹,血痂凹凸不平,交雜着傷口撕裂的血痕。像火山噴發後尚未冷卻的岩漿,黯淡卻灼熱。
美玉硬被嵌入了冰冷的石頭,白軟的肉托着靈石,偏偏受傷的人滿不在意:“快快,吸收它。”
靈石隻是自然儲存靈力的容器,天然的靈石往往含有雜質需要提純,直接吸收隻會導緻體内靈力污染。
更何況一般人隻能在十歲進行靈核加固儀式後才會開始對靈力使用進行訓練,隻有在這個歲數靈力儲蓄靈脈傳導才能發育到一個足夠随精神力運行程度。
在儀式前吸收外來靈能,即便伏宇雪信天賦異禀,那也太不穩妥了。
伏宇雪信小心規避那些傷口,扶着俟夜的肩膀把這些顧慮認真說了一遍。
“而且這塊靈石是木系,很溫和純淨。在你體内起碼能給你提供……”
俟夜忽然擡手捂住了伏宇雪信的嘴,迷迷糊糊地笑着。他一隻手堵嘴,另一隻手死死把伏宇雪信的手按到靈石上,這樣沒了支撐,他幾乎完全倚在伏宇雪信懷裡。
雜物間光線晦暗,可這一下卻讓伏宇雪信意識到了不對。
太熱了,即使小孩子體溫比大人略高也不該是這種感受。
蹭過俟夜毛茸茸的頭毛,小少爺蹙眉盯着俟夜背上,一個陌生的字眼終于浮現在腦海。
傷口感染。
這在黑星紀實在是不應該,更别提以小少爺會接觸到的條件,被處理過的傷口愈合最多隻需要一天。
也許這個地方的确落後,但藥肯定是有的,他可以去角鬥場換,實在不行去求莉莉艾或沃爾司。
打定了主意,伏宇雪信小心推開俟夜,卻被滑落的人壓得嚴嚴實實。
“沒關系的,雪信把靈能帶走就好了。”俟夜哼哼唧唧,大概是燒迷糊了。
盡管如此,他還是輕聲解釋道:“未提純的靈石……”想了想,他換了種說法“天然靈石是朗月神創世後的遺骸,使用前要得到神明的準許,所以要等一個儀式。”
他好像也迷糊了,酸澀的難過湧上心頭,這些故事在父母哥哥嘴裡各有一個版本,自己講時又有些微不同,他隻是迷迷蒙蒙地難過着。
感同身受對于這個年紀的人來說還是有些晦澀,但也就是這個年紀才會傻事頻做。
在母親口中可怖的靈能雜質堆塞型疼痛和俟夜賴貓一樣哼哼唧唧吵着難受的心煩中稍作糾結,他再度把手搭在靈石上。
他隻練習過體内靈能外附,吸收應該反過來就行了吧?
試探的動作被臉頰上的濕軟感打斷。俟夜啵唧在小少爺臉上親了一大口,嘴裡嘟嘟囔囔安慰:“那就不用怕啦,朗月神一定喜歡你。,你做什麼都不會介意的。”
也許的确是神明垂憐,吸收的過程并沒有那種諱莫如深的疼痛。木系靈能在體内自然而然地平衡轉化,充裕感讓人放松,一下充破了他的自制力。他身子一傾靠在懷裡人頭上就睡了過去。
雜物室門被打開了,莉莉艾輕松一手抱起一個小孩,轉過身将伏宇雪信遞了出去:“我去把新寵送回他房間。”
女人掂了掂懷裡的小孩,目光不覺落在那顆靈石上,靈石布滿孩子半個脊背,嬌嫩的皮膚讓靈石裡的靈力都顯得更加美味。
可沃爾司的視線從來都讨厭而粘膩,像一條不見光的蛇突然爬到你的脖頸。她打個激靈、掐滅指尖的葉芽快步離開了舞廳。
幾個小時後,沃爾司滿意的看着他的新成品。操作台上的男孩眼下比之前多了兩顆鐵釘一樣的東西。
疼痛控制,靈能阻塞當然還有些微的神經毒素……這比之前那種芯片完善太多了。在這種快被覆滅的小地方制造這麼精細的東西可不容易。
但是一想這個男孩可以是通往帕格裡的鑰匙,之後的回報會多麼豐厚,他就隻剩迫不及待了。
他歡歡喜喜在遙控器上的按鍵中糾結着。
“咔啦。”
絕不該出現在這間密室的聲音。
輕盈,空靈,與這間實驗室格格不入。
“給我吧。聖子的護衛應該是我負責的吧?”
沃爾司聳拉下肩膀,眼珠黯淡失焦:“望初大人,在下隻是和查爾斯一樣,在各自的領域有一點小小執拗而已,您不會介意吧……”
槍口伴着花香停在眉心,沃爾司咬緊牙關,大腦昏昏沉沉想不出對策。
谄媚拖延的話在口裡打了幾轉,對面的蓄能槍卻開始運作。被尊稱的青年偏手開槍,隻是砰一聲,沃爾司引以為傲的機械堡壘便報廢了大半。
望初撣撣襯衫上的灰,再度舉起蓄能槍:“給我吧?”
沃爾司冷汗洇濕了襯衫,不甘不願把遙控器遞了出去。
這個遙控器裡有和那倆釘子配對的特殊物質,沒了這個雖然還能再做,但試驗品痛感肯定會大打折扣。
他可不想當個幫人管理靈流的大善人。
沃爾司跳着眼皮眼睜睜看着望初捏碎遙控器不成,把遙控器撇地上崩了一槍。這人甚至光着腳穿着睡褲一樣的東西就站在那威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