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二零一的氛圍很奇怪啊!我就感覺像是廢棄的城堡裡住着一個不是人的老妖婆,周遭彌漫着一股黑氣。”
顧清英乜斜了索娜一眼:“說好聽點,你是想象力豐富,說難聽些,你就是腦子有病!”
索娜神秘兮兮地問道:“二零一的張盼音是不是有病啊?”
顧清英一臉疑惑:“你聽誰說的?人家好好的,就是少出門而已,怎麼可以說人家有病呢?我真是服了某些人,怎麼可以亂編排人?就因為人家出門少,不與鄰居多交流,就亂說人家有病呀?”
“你們這周圍都這麼說,我來往的路上,聽過好幾回了。以前在這兒住的時候,聽得閑言閑語也不少,都說二零一的張盼音腦子有病,身體也有病,住在這裡給人找晦氣,她們聯合起來趕她走。”
“我們家沒說過,也沒聽過。娜娜,你不住在這兒,少和那些人搭言。”
顧清英送走了索娜,又取快遞點取快遞,一看地上的大盒子小盒子,她蹙額歎道:“又是這麼多?唉!苦命的我啊!”這段時間,天天如此。這麼多快遞,她要分兩趟才能搬回家。
顧清英将快遞搬上樓,二零一的大狗坐在門口望着她笑。她逗着它說話:“嗨,狗狗,你要幫幫我嗎?”大狗看了她一眼,站了起來,用腳撥開了門縫,走了進去。
“媽媽,你看呀,顧鴻筝這是要累死人嗎?她倒是樂得清閑,我給她做了不花錢的苦力。”
媽媽迎上來,将一摞小盒子搬到自己懷裡:“你也不希望他們兩個人真的就散了吧?”
“那也得顧鴻筝領情啊!如果陶循知道這些東西根本就不能打動顧鴻筝的心,不知道他還會不會這麼殷勤。”顧清英将大盒子往客廳裡一放,裡面傳來玻璃瓶倒地的聲音,驚呼道,“哎呀,不會什麼東西摔碎了吧!”
媽媽趕緊從廚房來到客廳,埋怨道:“看吧!這麼不小心!”
顧清英有些委屈:“這麼沉,難保不會磕磕碰碰。”她一會兒左手揉着右胳膊,一會兒又是右手揉着左胳膊。“陶循也真是小兒科,現在又不是追求時期,都談好幾年了,還用送禮物的招數打動芳心。顧鴻筝怎麼可能理會他?如果是戀愛初期,他送這個送那個的,我還能幫他說說話。”
快遞是陶循寄來的,天天寄。顧鴻筝還真能沉得住氣,就是不聞不問。隻是快遞到的時候,跟自己的爸媽一說,讓他們幫忙去取,待到她回到家裡來,聽聞姐姐的告知,連看都不看,直接說扔了吧。今天也是,進了家門直接說:“如果有他寄來的東西,你們看着處理吧。”顧清英和媽媽對視了一眼,撇了撇嘴,待到顧鴻筝不在的時候,才打開來看。還是陶循家鄉的特産,大多是陶循媽媽親手做的東西,扔了怪可惜的。
“想當年陶循剛追求顧鴻筝的時候,每天不是送花就是送玩偶,那個時候就覺得太不務實了,送點吃的多好。現在反過來了,天天寄這些東西,還不如送束花送個娃娃調劑一下。”
媽媽問她吃不吃,要不要帶着去公司分一分,和同事們搞好人情。
顧鴻筝聽了,直接搖頭:“還是自己留着吃吧,給那些人?完全是包子打狗!對喽,還不如給二零一的大狗呢!它見了我總是笑呢,我越來越喜歡它。”
秦涵姿的男友與夏季裡的殷勤不同,他自從開學讀研究生之後,現在是難得來一次。兩個人手牽着手在小區裡繞着圈說悄悄話,顧鴻筝回來的時候看見了,趕緊将目光落到他處。她在家裡逗留了一個小時,回到出租屋的時候,又看到這兩人在單元門那兒說笑。她快走幾步,發現盧聲站在樓道口打電話,聽那語氣一定是在和女朋友打電話。
顧鴻筝掏出鑰匙開了鎖,正要關門,秦涵姿的手掌拍了上去,笑着打了招呼:“顧姐好。”
秦涵姿走進來關上門,低着頭急匆匆回了房間,顧鴻筝看着她的背影,想起自己與陶循在一起時的場景。那時也是這樣的鬼祟,并不是怕大家知道,而是時間已晚,回家時要蹑手蹑腳,不要吵醒了家人。
“那時候都聊什麼呢?”顧鴻筝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