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歡吐了吐舌頭,轉身跑了出去,一邊跑一邊說“姑姑我去和弟弟們玩了啊,你休息,我今天去帶弟弟們。”
徐錦容看着她笑的神采飛揚的笑着,小小的身體裡似乎湧着源源不斷的能量。
這樣的孩子,她有什麼不能滿足的呢。
這邊宋期正在和徐遠緻商量徐清歡是在自己府内上課還是到宮中來學習。
宋期:“之之還是在宮中學習的好,朕和阿錦還能教教她别的東西。”
徐遠緻強調:“之之已經習慣了在宮外沒人管束的生活,想突然一下叫她接受宮内的習慣,很難。”
宋期又說:“可在這宮中,朕和阿錦都能護住她,有何不可呢?況且在宮中學習,她還能和餘生清禦多多培養感情,這不是更好嗎?”
徐遠緻歎了口氣,道“皇上,老臣近來身體越來越不好了,這又快入冬了,老臣越來越懼冷,老臣也不知道還能陪着之之多久,皇上就開恩,讓之之在府内多陪陪老臣吧!”
宋期無言,看着日漸衰老的徐遠緻,終于是點了點頭,道“好,地點就定在平遠将軍府,陪讀的人朕再和阿錦商量,盡快開始給之之開課,開蒙這件事兒可不是小事,拖不得。”徐遠緻點了點頭,應允了。
徐清歡自然是不知道自己正式開始讀書之後的生活是怎樣的,隻是不久後發生的事情,讓她變的沒有現在這麼張揚了,後來,她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
申時,徐清歡陪沈餘生和宋清禦玩累了之後向徐錦容請辭,帶了畫竹和玉屏離開了鳳安宮。
至禦花園出口時,撞上從明德宮中出來的徐遠緻。
徐遠緻緩步而來,獨自一人,徐清歡看着這個身形佝偻的老人從遠處走到她面前,心裡突然湧上了一股不安,她跑到徐遠緻面前,拉住了他的衣角,道“爺爺我們一起回去吧!”
徐遠緻笑了笑,面色和藹。
“好,爺爺抱抱!”
徐遠緻見她伸手,便彎腰将她抱起。徐清歡摟住他的脖子,小聲問道“祖父,之之重嗎?你累不累?”徐遠緻腳步不停,抱緊她,回道“之之太輕了,以後要多吃點東西,要長的更高更健康就好了。”
徐清歡笑着把頭靠進他頸窩裡,緩緩入睡。
畫竹和玉屏在出口處等着,見二人到來,玉屏連忙上前恭聲道“将軍,奴婢來抱公主殿下吧!”徐遠緻搖了搖頭,示意不用,跨過她們兩出了内宮。
馬車很快就到了青水街的将軍府,徐遠緻讓玉屏将熟睡的徐清歡抱進了府内,他自己由徐服攙着下了馬車。畫竹和玉屏行在前,将府外的一切與徐清歡隔絕。
徐遠緻站在府門外,看着平遠将軍府的門匾對徐服道“這平遠将軍府的匾額在我死後也沒有必要在挂在這兒了,你看璟止一手操辦的慈幼院在他死後也凋零了。”
他想了想,又問道“那府内可還有人在?”
徐服扶着他,聽到他的話眼睛已經微紅,他日日跟在他徐遠緻身邊,從年輕小将到平遠将軍府的管家,他一直都在他身邊。
“老爺,那府内如今隻餘下不足十人,都是些女孩子,當初少爺死後,慈幼院内的孩子送了葬之後大部分都各奔東西,隻留下了這幾個女孩子無處可去,又難以養活自己,老奴聽了你的吩咐,一直在給她們周濟銀子和生活用品。”
徐服看着右側的永樂候府,回道。
徐遠緻歎了一口氣,道“将那幾個女孩子好好培養,日後交給之之吧。”徐服點頭,扶着他往府内走去。
在平遠将軍府側對面離他們不遠的茶樓門口,有人一直注意着徐遠緻的動靜,看到他們進了府之後連忙奔進茶樓。
小厮推開了茶樓二樓天字二号包廂,包廂内有一年輕男子,身穿绛紅色衣袍,頭戴青玉冠,坐在桌前喝着茶。
小厮彎腰行了禮道“這位爺,小民按您的吩咐看着那位大人進了府。”
男子看着面前卑躬屈膝的店小二的笑顔,眼裡閃過一絲厭惡,壓了面前的茶杯,問道“那位大人狀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