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知瞳孔微縮,下意識後退一步。
“哐當。”
兵刃相撞,刺耳的聲音讓沈南知茫然閉上眼睛。
“南知?”姚故淵一手抱着人,一手拿着那匕首,低聲道。
沈南知:“你怎麼……怎麼找到這裡的?”
“匕首上有标記。在旁邊站好了。”
傳聞錦熙王因為身子骨弱,故很少參加什麼秋獵,年年以藥罐溫養。
霜白也一直這般以為。如今隻姚故淵一人來了,就算三令閣明令禁止,她也是可以逃的。
可惜……
這不過是姚故淵藏鋒芒的手段罷了。他拿着那匕首,勢如破竹,幾步砍了那木櫃,匕首如箭一般狠狠擦過霜白的肩膀。
“嘶……”血留在紅衣上并不明顯,霜白悶哼一聲,後退一步。
“哼,堂堂錦熙王,居然欺瞞陛下,這可是砍頭的罪過!”
一旁站着看戲的沈南知想,别動不動就砍頭啊,和諧社會,和諧社會。
姚故淵沒回話,手下動作更狠,更快。
霜白身上很快錯落大大小小的傷口,她因為失血過多而臉色蒼白,最後那一下直接讓她手臂折斷了。
姚故淵終于對她說話了。
“隻有死人,才最安全。”
“王爺!”沈南知及時開口攔着他,他光聽着那些乒乒乓乓的動靜都覺得渾身疼,眼看下一步就要取霜白的性命,連忙出聲。
姚故淵偏頭看過來,沈南知找借口道:“還沒有問出來是誰想要我的命,先别……”
沈南知還沒想好說什麼才能讓姚故淵停手,哪知對方看着他始終沒往快成血人的霜白那邊看,有些了然。
難怪,連看屍體都會怕的人,怎麼可能能忍受住這些場面。
姚故淵丢了匕首,低頭看了下自己身上,沒有血污。
“元風,把她抓回去,問清楚。”
元風不知從何處冒出來,上手直接壓住霜白,而後看着暈過去的夏侯雲和姚楓玥,猶豫片刻,又轉頭招呼來幾個兄弟。
看的沈南知茫然。
他們什麼時候來的?剛剛藏哪裡去了?
“至于碧藍,本王已經派人去抓他了。”
姚故淵猶豫片刻,擡手撫摸了下他的頭,輕聲問:“吓着了嗎?”
沈南知老實點頭。
姚故淵很輕地歎了口氣,低聲說:“那回去,别看了。她們會有人安排好的。”
……
待夏侯雲和姚楓玥醒來,已經是一天以後了。
姚楓玥是先醒來的,畢竟夏侯雲再怎麼說也是樓蘭王女,霜白下手就沒那麼顧忌。但好在沒傷及性命。
她醒來時,望着熟悉的房間布局,鼻子一酸。
恰巧這時,沈南知閑着沒事幹路過看一眼醒了沒。剛一推開門,就聽見哒哒哒的聲音,下一刻腰間被人撲了個滿懷。
他低頭一看,就和姚楓玥紅通通的眼眶對視。姚楓玥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對不起……對不起……”
沈南知:?
他一臉懵的看着姚楓玥近乎崩潰的道歉,琢磨半天反應過來了。
畢竟兩個人初見的時候,氣氛關系都不好,再怎麼說對方也是十五歲的小姑娘,哪怕看着像十歲的,但沒關系,總之她還未.成年就對了。
忽然遭遇一場綁架,就霜白那愛玩蠱蟲的人,誰知道有沒有對她們進行精神恐.吓啥的……
诶,不會在她眼裡,我就是一束光,唰地闖進來救了她吧?
沈南知自戀想着,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說:“好了,不哭了。”
姚楓玥哽咽了幾聲,抱着沈南知的手沒撒開,沈南知也動彈不得。忽然聽到耳邊有腳步聲響起,隻聽見姚故淵沉聲開口:“鸢婷,不得無禮。”
瞧瞧這熟悉的話。
“不過是一點小事便吓得毫無主張,連累樓蘭王女與你一并被抓。”
見血就慫,不敢看砍人的沈南知:……
他覺得,就算是他,可能也得先暈一暈再說。
姚楓玥止住眼淚,低聲道:“皇兄教訓的是。”
姚故淵道:“若身子無礙,自行回宮。”再怎麼說,姚楓玥如今也是未婚的公主,不管是清譽還是閨譽,總要完好無損。
而長期留在錦熙王府,對姚楓玥來說,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