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姚故淵已與沈南知有婚約,哪怕姚故淵是她的皇兄。
姚楓玥也明事理,她道:“好。”
“元風,你去将夏侯秋找來。”
元風點頭,轉身便一躍上牆,離開錦熙王府。
待夏侯秋趕過來的時候,夏侯雲依舊沒有醒。但是他依舊執意把夏侯雲帶走,并請求姚故淵能把霜白交給他。
姚故淵回答道:“僅憑你,無法壓制她。”
夏侯秋說:“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需要一個人當擋箭牌,抵擋住來自樓蘭國王的質問。
姚故淵皺眉,不滿道:“她要的是大理寺少卿的命,若她逃了,大理寺少卿則會有危險。”
夏侯秋執着說:“那王爺便斷她一條胳膊和一條腿,總不能成了廢人,她還能作妖。”
姚故淵不再說話,他擺了擺手,讓元風帶着夏侯秋下去了。他眉眼間氤氲着戾氣,許久,才想,早知道讓元風給她下毒了,死在樓蘭也好。
“哒哒哒。”
腳步聲由遠及近,姚故淵微微擡頭,就看見沈南知從門口探出頭,雙手扒拉着門框,隻露出腦袋,他問:“忙完了嗎?”
那人絲毫沒有被昨天的刀劍所吓,長發順着肩膀滑下來,依舊半散不散的。
見姚故淵點了點頭,就看着他肉眼可見的高興了下,幾步走上前來,“氣勢洶洶”地把一碗面放在他眼前。
“從中午就沒見你吃東西,快吃!”
姚故淵垂眸,看着這碗又紅又綠的面,微微動了動指尖。沈南知拖了把椅子坐在姚故淵對面,目光盯着他,幽幽說:“别不當回事,不吃飯遲早有胃病。”
沈南知當社畜那七年深受胃病的苦,都是不按時吃飯導緻的。聽到元風說姚故淵一下午待在書房,就轉身去廚房下了碗面。
看着姚故淵慢吞吞動筷的動作,興高采烈想着,好歹也是我親手下的廚呢,就算在難吃也得吃!
更何況沈南知平日裡都是自己照顧自己,不管吃飯還是幹别的事情,怎麼可能不好吃!
姚故淵吃的不快,他看着沈南知亮晶晶的眼睛,忽然說:“元風查到些線索,你若還想查嚴家的事情,可以先去熒城。”
沈南知茫然片刻,才想起來嚴家這檔子事情。他點了點頭,咬着筷子思索,熒城啊……
“若擔心,本王可以陪你。”姚故淵矜持道。
沈南知挑眉,看着他片刻後,笑道:“啧,讓錦熙王當同伴?定金很高吧?”
姚故淵依舊十分委婉,他擱下筷子,故作思考,片刻後才說:“定金倒也不高,隻需要南知晚上陪陪本王就好。”
這個陪,是什麼意思,沈南知自然很清楚。他耳尖染上薄紅,一拍姚故淵的肩膀,唰地站起來。
“哼。”
姚故淵看着他氣洶洶地想轉身走,慢悠悠說道:“等千秋節後,本王便陪你去熒城。”
待書房安靜下來後,有婢女自覺上前收拾完,一直都在的元風則從暗處走出來,說:“王爺,霜白依舊不肯透露下令人的名字,說是三令閣的規矩。”
姚故淵臉上的笑意消失了,他的指尖無規律敲打着桌案,涼涼道:“那張嘴既然不說,也就沒有開口的必要了。”
元風領命。
“至于别的……你讓元月盯着,若見了什麼人,說了什麼不該說的,早日解決。”
元風“嗯”了一聲,轉身要走,忽然想起來什麼事,又走回來,說:“王爺,嚴家那事情,從大理寺卷宗來看,并無異樣。但是……”
姚故淵挑眉,“但是什麼?”
元風遲疑片刻,才壓低聲音說:“元雪發現,似乎有戶部尚書改動的痕迹。”
姚故淵略微蹙眉,“戶部尚書?何維旗?”
元風點了下頭,道:“不過屬下不敢肯定……”
姚故淵摩挲着手腕,沉吟片刻,才說:“讓元雪提前去熒城敲打敲打。什麼東西該拿出來,什麼不該,自己心裡有點數。”
元風點頭,而後便即刻轉身離開。
窗外,最後一抹夕陽也被夜色蠶食,連月光都被烏雲遮掩住了。姚故淵沉沉望着沒有一絲光亮的黑夜,半響才起身。
時間總是異常快,白駒過隙光陰荏苒。
相比較于樓蘭王室來時的熱鬧。千秋節才是真真正正展現了大淵的繁華。
皇城的熱鬧聲幾乎沒有停息,宮裡也難得開放,無數輛馬車駛入宮内,無數賀禮堆積在一起,金光燦燦。
這一次,沈南知是和大理寺那邊坐一塊。
哪怕那邊姚故淵的目光如炬,沈南知也面無表情拉緊衣領,當自己是木頭人。
魏千峰拿着酒盞,想和沈南知碰個杯。意思意思,結果發現對方前面的杯子裡是茶水。
魏千峰:?
他沒好氣道:“幹什麼,對我有意見?”
沈南知:“怎麼會呢,魏少卿。這不是怕喝酒誤事嗎?”
沈南知現在可怕喝醉酒了,畢竟是不可控的,這丢臉可要丢大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