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大将軍奚閑霄,年方二十八,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能有三百天待在邊疆。
而每一次回皇城,都伴随着戰功赫赫。他手握五十多萬大軍,是讓人聞風喪膽的鐵腕将軍。
君淮竹很輕抿了抿唇,不過幾瞬間便調整好情緒,進了禦書房。
姚灼正低頭寫着什麼東西,見君淮竹進來,他換上笑容。
“國師。”
“陛下。”君淮竹垂眸,恭敬道。眼神瞟到姚灼寫的什麼東西後,神色未變。
“六年前,朕本想除掉奚閑霄,拿走他的兵權,是國師阻止了朕。”
君淮竹垂眸,恭順道:“是,将軍是不可多得的武将,如今大淵并沒有第二個可以與他比肩的人。而大淵四周,群國虎視眈眈。”
姚灼沒看他,而是低頭看自己剛剛寫的字畫。
那字并不怎麼好看,但是卷下的金龍圖騰卻足夠讓人昧着良心誇贊。
“可如今,不行了。”
姚灼意味深長看着君淮竹,君淮竹不動聲色擡起眼眸,淡聲說:“陛下何意?”
姚灼道:“國師,朕不想等了,奚閑霄多次拒旨不肯回京,他心裡根本沒有朕這個皇帝!他以為天高皇帝遠的,朕就管不着他了?”
君淮竹忍住内心的嘲諷,想,若非六年前你下毒想殘害奚閑霄,他又怎麼可能會多次抗旨不遵?若非如今奚閑霄還活着,這大淵,早就被那群狼吞食了。
“陛下息怒。”君淮竹不冷不淡道。
姚灼笑了聲,說:“國師很久沒有出宮了吧?不如如今出去走走?”
莫大的恐慌倏地在心底燃起,君淮竹聽着姚灼一字一句道,“朕如今,有一件事情需要拜托國師去做。”
一刻鐘後,君淮竹面色難看地從禦書房走出來,而姚灼親手寫下的字被他随手扔在火盆裡。
“功高蓋主”四個字,一點點被火焰燃燒殆盡。
……
與此同時,碧藍在楊望卿的“出賣”下,被“請”來了雲紗閣。
非常有土匪的感覺。
碧藍一襲暗行者的衣袍,結果才出門就被強行抓來。
他正茫然着,就看見楊望卿在一旁心虛看着他。碧藍瞬間破口大罵:“我靠,楊望卿你什麼意思?!”
楊望卿:“消消氣,讓你過來是為了問你一些事情。”
碧藍沒一點消氣,他冷冷瞪着一旁一直沒吭聲的一個人,最終目光忽然落在他手中那朵花上。
碧藍哼一聲,涼涼道:“怎麼?被霜白下請帖了?那找我也沒用,等死吧。”
“三令閣不殘害皇室子弟的規矩,早就被霜白毀了個幹淨。”
碧藍倏地睜大眼睛,難以置信看着那個說話的男子。他拿着那朵嬌豔欲滴的玫瑰花,緩緩走近,說:“碧藍,如今樓蘭王女和九公主失蹤,而失蹤的地方就留下這個。”
碧藍死死抿着嘴唇,驚疑不定看着這個男子,說:“我憑什麼相信你說的話?”
“嗯,你可以不信,但是既然你認識霜白,那還麻煩你幫忙接個線。”
碧藍蹙眉,“我若是不答應呢。”
男子打了個哈欠,站起身,說:“那大理寺一日遊你值得擁有。”
碧藍茫然看着他,慢半拍才反應過來,“大理寺……你是……?”
“大理寺少卿。”
碧藍抿着唇,不吭聲了。楊望卿出來打圓場道:“好了碧藍,主要是你也知道,這件事情要皇帝知道了,那三令閣才算是真的玩完了。你知道霜白在哪裡嗎?”
碧藍看了楊望卿一眼,半晌才哼了一聲,道:“先把我松開。”
一直沒吭聲的姚故淵擡了擡下巴,元風瞬間松開碧藍,然而默默站在一旁。碧藍揉了揉被摁地生疼的手腕,說:“霜白那性子,不太可能真去觸碰底線……不過我可以帶你去她的老巢,但隻能是你一個人。”
碧藍是對着沈南知這麼說的。姚故淵一皺眉,下意識想拒絕,卻見沈南知一口答應下來。
“好,我和你去。”
姚故淵皺眉。
沈南知轉頭,和他說:“放心,我去看一眼,不會亂動手的。更何況如果我出了什麼意外,想來碧藍公子也不會能完好無損。”
這言下之意,便是威脅碧藍,若沈南知出了什麼意外,以姚故淵随手就抓來了碧藍,那就算他到時候跑到天涯海角也沒什麼用。
碧藍微微抿唇,咬牙道:“我可以保證這位公子無恙。”
姚故淵點了點頭,他看着沈南知,忽然将腰間那匕首給沈南知,低聲說:“拿着。”
一旁楊望卿的眼睛都看直了。
沈南知點了點頭,眸子一彎,轉身跟着碧藍離開。
……
既然是三令閣的排行榜第五的霜白,自然不可能過于招搖地住在皇城中心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