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口感粗澀,而後香甜、綿密的奶油滑入口腔,卻恰好中和得很不錯。
見莊汜又吃了好幾塊蛋糕,盤子差不多空了。林隋把自己的盤子推到他面前,“介意嗎?我沒動過。”
莊汜搖頭,若是今天剛認識,會介意,但林隋不算。不過,他其實有些飽了。
禮貌起見,沾上了奶油的光亮叉子正要插進一塊草莓小蛋糕裡,被一隻帶着一層薄繭的手攔住了。
顧越轍開完一個視頻會議,又被人拖住寒暄許久後,終于踏進了宴會廳。
第一眼,便瞧見了莊汜和林隋面對面坐着,還有說有笑,氣氛顯得十分親昵。某個人還不要臉地伸了手!
顧越轍抿了下唇,邁着大步緊急宣誓主權。手心覆蓋在莊汜的手上,叉起那塊小蛋糕,強制送到了自己嘴裡。
還順勢一屁股坐在莊汜旁邊,硬給自己擠了個座位。虎視眈眈地凝視林隋,那盤點心被他移到自己面前,捏着莊汜的甜點叉,慢條斯理品嘗。
莊汜倒沒什麼反應,以為顧越轍是餓極了。
“味道不錯。”顧越轍點評道。
“的确還不錯,小隋說蛋糕師傅是高價挖來的。”莊汜悠閑地眯着眼,抿了口手邊的香槟。
尖銳的金屬叉将奶油方塊一分為二,顧越轍意有所指,“小隋?這是林總。東嶽集團的小公子。”
顧越轍在糾正莊汜的稱謂,但語氣有些奇怪。
莊汜以為顧越轍同樣震驚于林隋隐藏的酒店服務員身份。
附和一句,“确實挺驚訝的。你知道他外公是劉曉東嗎?我特崇拜的哲學大師。”
顧越轍:“……”
林隋朝他微微一笑。
本着不浪費的原則,顧越轍将盤裡的食物清空後,很自然地問莊汜:“要吃什麼?我去幫你拿。”
“不了,我飽了。” 莊汜喝完杯裡的香槟,兩指夾着杯莖,無聊地玩耍……突然問了一句,“青書是不是也跟着來了?她之前同我講過,今天怎麼沒見到?”
“她應該在工作。”顧越轍酒侍招手,為自己拿了一杯香槟。
莊汜:“幫我拿一杯。”
“不準再喝了!你剛做了闌尾炎的手術沒多久。”
與此同時,另一隻手伸向了酒侍端着的與桌面平行的酒盤。
林隋:“……”
三個人的目光同時鎖向莊汜,莊汜怔了一秒,望向那隻還剩三、四杯香槟的黑色酒盤,将空酒杯放上去,轉手就近取了一杯。
“沒喝多少……你少管我。”莊汜順勢抿了一口酒後,放下香槟杯。
顧越轍:“……”
看到顧越轍吃癟,林隋壓下嘴角的譏笑,上半身朝前傾,關切地詢問莊汜:“闌尾炎手術?莊哥你什麼時候還做了手術?”
私下兩人聯系不算多。這類私密的事兒,也不會聊。林隋當然想要了解得更多,拉近兩人的距離。可本質是關系不到位,怕對方嫌他煩人。
莊汜雙手放在桌面,手指随意輕輕地敲着,“就前段時間去沽門港出差,天氣熱再加上喝了幾杯酒,引發了急性闌尾炎。隻是個小手術而已,現在身體早好了。”
原來是沽門港那個項目,林隋知道那是顧家工業園區的建設項目。
林隋:“哦,那不正好,在酒店裡多住幾天,我把樓頂的唯一一間總統套房留給你。這裡環境舒服,空氣也好,最适合休養身體了。”
眼眸的邀請意味都要滿溢而出了,眼神牢牢盯緊對方。
莊汜低垂着眼在思考……他确實有幾天的時間,需要留在這裡,處理芸遊小鎮一些後續的工作。
見對方的神情有些松動,林隋繼續勸說:“莊哥,整個暑假大部分時間我都要留在這家酒店,我還可以陪你去附近逛一逛,散散心。”
莊汜的猶豫并非是沒人陪自己逛,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