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默此刻的腦子都是懵的,受體内信息素的影響,他靠在江嶼笙的懷裡,乖順得像是一隻布偶娃娃。
beta的身體就像是alpha信息素的承載和過濾容器,alpha通過标記他來消耗大量失控逸散的信息素,以此來重新恢複清醒和理智,但被瘋狂标記的beta卻得難受好長一段時間。
舒默現在的耳朵嗡嗡的,聽不清周圍人的說話聲,眼睛也被生理性的淚水模糊,讓他看不清眼前人的面容。
“行吧。”,覃烈說話的時候,仉曜碧綠色的眸子卻往門外的髒衣籃那裡掃了一眼,
髒衣籃裡,在江嶼笙大号的球服底下,還露出了熟悉的襯衫一角。
他神色淡淡地從髒衣籃裡收回視線,轉而看了一眼浴室緊閉的門後,朝覃烈笑着說道,“走吧,再不走球隊那群人又要過來催了。”
“嗯。”,覃烈應了一聲,這下真的轉身往外走了,仉曜也跟着他前後腳地離開了。
浴室門外響起兩人逐漸遠離的腳步聲,舒默一直緊繃的身體在察覺到危機解除時,也跟着緩緩地放松下來,
“差點就被發現了,”,江嶼笙笑的眉眼彎起,琥珀色的眸子裡隐隐透出點小孩子惡作劇成功後的得意與戲谑,“真刺激啊,阿默,你說是不是?”
浴室裡悶熱的蒸汽熏得人頭昏腦漲,
舒默腦袋往後靠在他的肩膀上,有些無奈地在心裡長歎出一口氣,然後又脫力地閉上了眼。
*
飛蛾在路燈下安靜地撲棱着翅膀打轉,
還沒到晚上的下課時間,夜晚的宿舍區靜谧無人。
初秋的夜晚透着涼意,涼意沿着打開的落地窗蔓延進宿舍,
舒默桌上的台燈亮着,照映出被翻開的課本書頁上那密密麻麻的字與繁雜公式,
舒默高中讀的是理科,可數學卻一直是他的弱項,等上了大學,選了文科專業,卻還是逃避不了數學的折磨,
草稿紙上的數字密密麻麻地排列着,數字代入到公式裡,算了一遍又一遍卻還是沒有算對,
鬧鐘在書架上滴答滴答地往前走動,
分鐘又轉動了半圈,
他翻來覆去地查看例題,卻還是沒能找到思路,
頭頂上落下了一片陰影,身後傳來熟悉的沐浴露味萦繞在鼻尖,舒默計算的筆尖一頓,脖頸處有溫熱的呼吸貼近,
“方法用錯了。”,手裡的筆被抽走,江嶼笙從他書桌上翻出一張幹淨的草稿紙,然後給他演算,“應該用這個代入進去...”
筆尖劃過紙張發出沙沙的聲響,舒默抿了抿唇,扭頭看了一眼身旁的江嶼笙,
男人濃密的睫毛微垂着,輕輕眨動間宛若蝴蝶翩跹翻飛的翅膀,
江嶼笙長着一張雌雄莫辨的臉,柔順及肩的栗色半長發再搭配上一雙澄澈剔透的琥珀色眼睛,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透着股溫和無害的氣質,那精緻漂亮的五官比學院裡最為好看的omega校花都還要優越許多,
抛開他那過分顯眼的身高身材不說,光是頂着這樣一張精緻漂亮的臉蛋走出去,任誰看了都會以為他是一個omega,誰又能想到他會是那種微笑着,能把鋼管都輕輕松松捏斷在手裡的暴力alpha,
頂着一張布偶貓般甜美的臉,體内卻蘊含着獅虎般的可怕侵略性。
舒默放在桌上的手指蜷了蜷,
他壓下心底裡難言的複雜情緒,扭頭認認真真地去看江嶼笙在紙上給他寫的解題方法。
好看又聰明,家勢長相樣樣出衆,如果江嶼笙真的如同劇情那樣在大四突然由alpha分化成omega,那他和仉曜真的就是天生的一對,
百分百的信息素配匹度,天生的命定之番,哪怕一開始隻是迫于信息素間的相互吸引而情不自禁地靠近,後面在種種誤會被解開後,也還是會因為互相欣賞而真心在一起。
主角攻和主角受是注定會在一起的,
真是讓人嫉妒的姻緣,
哪怕明知道他和江嶼笙間天生便有着巨大差距,他還是有些壓抑不住内心的豔羨,
有些人一出生,便站在了普通人終身都難以企及的高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