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嗎？”

舒默中途出了一會神，以至于江嶼笙現在問他懂沒懂時，他沉默了兩秒後，才遲疑地點了點頭，“懂了......”

他聲音低低的，聽起來就毫無底氣，

剛剛因為中途走神，其實他聽得一知半解的，但江嶼笙都把計算過程那麼仔細地寫在紙上了，待會他自己看看應該...也是能看懂的...

“真的懂了？”，下巴被一隻白皙修長的手給捏住，他被迫轉過臉，面對着江嶼笙的方向，

江嶼笙擡起他的臉，舒默卻心虛地垂下眸，不敢和對方對視，

他這幅樣子，江嶼笙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江嶼笙看他心虛氣短，都不敢和自己對視的局促模樣，心裡覺得好笑，目光落在他被咬破的唇上，眸色卻不自覺地暗了暗，指尖似乎還殘留着剛剛揉弄舒默唇瓣時的觸感，那一片唇濕潤柔軟，伴随着呼吸從唇齒間呼出的溫熱氣息輕拂過指尖，撩的人心底都在發癢。

“小騙子，”，江嶼笙輕笑一聲，捏着他的臉輕輕地左右搖晃了一下，然後松開手。

謊話被這麼直白地拆穿，舒默有些不知所措地低下頭，

他一低頭，就露出發梢與衣服後領間的那一小塊皮膚，剛剛被江嶼笙咬紅，留下牙印的那一塊腺體皮膚，此刻正被肉色的阻隔貼完完整整地覆蓋着，舒默的身上現在也已經沒有了他信息素的味道，

beta無法被标記，也留不住alpha的信息素。

“小阿默，沒懂就直說嘛，”，江嶼笙笑着揉了揉他的頭發，指尖穿過舒默柔軟的發絲，動作像是給小狗順毛那樣，手掌一路往下，最後落到他的後頸上，他手指輕輕地捏了捏舒默的後頸，“我又不會笑話你~”

後頸被捏的微微刺痛，剛剛在浴室裡被江嶼笙壓制着标記的記憶從腦海裡翻湧出來，alpha手指觸碰的那一小塊皮膚像是有細微的電流竄過，他身體顫了顫，擡起頭，呆愣愣地看着面前的江嶼笙，“謝謝...？”

江嶼笙倚在桌子邊居高臨下地看着他，随後笑着松開了捏住他後頸的手，轉而用手背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臉，“小阿默，你可真有意思。”

臉頰被alpha的手背輕拍了兩下，并不疼，卻隐隐透着股輕佻與輕視意味，

像是高高在上的掌控者，閑來無事逗弄一下弱小乖順的小狗。

“再給你講一遍，這次可别再走神了，”，江嶼笙從旁邊拉過來一張椅子，在舒默的身旁坐下，

舒默看着他精緻好看的側臉，認真點頭，“好。”

耳邊傳來筆尖摩擦過頁面的沙沙聲，還有江嶼笙好聽而富有磁性的講解聲，

優秀的人方方面面都優秀，所以小說裡的江嶼笙是個萬人迷。

他和江嶼笙是兩個不同層次的人，他完全沒法跟對方相比。

*

“什麼時候有空再約一場球賽，下次努力争取和你們打成平局，”

“行，...我先回去了。”

宿舍的門突然被推開，吵吵鬧鬧的說話聲從門口處傳來，

舒默聽到聲音下意識地扭頭，江嶼笙也跟着轉身朝門口的方向看去，

覃烈和仉曜跟門外的人道别後走了進來，看到他們兩個湊在一張書桌前，好奇地問，“你倆湊一塊幹嘛呢？”

“給你們兩個帶的宵夜，”，仉曜拎着兩袋子的食物走進門，然後笑着把手裡提着的宵夜遞給舒默，“一些燒烤和糖水，今天晚上湊巧剛好能買到最後一碗你喜歡吃的鴛鴦糊。”

舒默接過他手裡的東西，擡頭看着他英俊好看的臉，耳尖有些發熱，

“謝謝，”，

他把仉曜遞過來的糖水和燒烤全都放在桌子上，然後逐一打開包裝袋。

仉曜笑着揉了揉他的毛絨絨的腦袋，“不客氣。”

舒默垂下眸，像一條乖順的小狗般，任由對方摸自己的頭，

他聽到耳邊自己清晰的心跳聲，

一聲又一聲，

他的心跳得很快。

*

鴛鴦糊的香氣飄散在空氣裡，味道香甜勾人，

舒默拿着洗好的勺子從衛生間裡走出來，然後抽出紙巾擦幹淨勺子上面的水漬後，再放到江嶼笙的糖水碗裡，

“給你，”，他把糖水拿起來，遞到江嶼笙的手邊，

這一套動作他做的自然又熟練，宿舍裡的人看見這一幕也早就習以為常了。

江嶼笙笑眯眯地接過他手裡的糖水，“謝謝你，小阿默，”，

“不客氣，”，舒默這才重新坐下來，拿起自己的那一碗糖水，

他舀了一勺吃進嘴裡，唇齒間滿是芝麻和花生的香味，堅果的味道濃郁，糖水的口感細膩，和記憶裡的一樣，很好吃。

學校食堂旁邊有一家很好吃的糖水店，物美價廉，很多學生下完晚課後都會去那裡買點糖水來當宵夜，

那家店的糖水很熱銷，也總是很快就會被賣完，所以如果去晚了，能不能買得到就全靠運氣。

“好吃嗎？”

仉曜倚在自己的書桌前，看着對面并排坐在一起的兩人，笑着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