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幫畜生們下手很狠,新傷加舊傷,剪掉衣服,席安瀾的後背沒一塊好肉。
也許是被傷口所震驚到,足足沉默了30秒,明郵這才開始給席安瀾消毒。
“你大概腕骨斷了,其餘地方也有不同程度的損傷,内裡頭我也看不着,能不能熬過今晚我不知道,但要是明天醒來你還活着,我背你去醫院。”
席安瀾下意識點了點頭。
煙的麻痹作用已經過去,這會兒他隻感覺自己全身上下隻剩下一個字,痛,痛的想死,鑽天遁地的痛。
明郵又從抽屜裡找出幾顆布洛芬,燒了一杯熱水就喂了下去,接着找來一根幹淨的毛巾,讓席安瀾咬着。
“節約力氣,别喊,也盡量别睡覺,睡着了大概率就醒不過來了。”
席安瀾:……
差點暈厥的他被這句徹底驚醒了。
明郵嘴角難得勾起一抹笑。
不錯,很有效果。
能做的基本都做了以後,明郵又小心翼翼把席安瀾抱起,将他放在了那小床上,自己則轉身進了衛生間。
未婚夫處理完了,接下來就是自己的了。
因為空間太小的緣故,卧室和衛生間隻裝了一塊玻璃,躺在床上不能動彈的席安瀾能輕而易舉看到衛生間的全貌。
他不能睡覺,所以隻有看着衛生間裡的一切,才能保持清醒。
他眼睜睜看着衛生間裡的人脫掉昂貴的西裝,襯衫,再脫掉他重點關注的西裝褲,皮鞋……
身材很好,和他預想中的一樣,隻不過現在是戰損PS版的crush。
席安瀾沒忍住嘴角一勾,扯着整張臉都痛了起來。
好好好,他更愛了。
色眯眯之餘,席安瀾内心也暖暖的。
因為經常搬家的緣故,他很少帶朋友來自己的出租屋,事實上這屁大點的地方也根本容不下兩個人。
明總,可以算得上他帶回來的第一人。
真好,老到34了還有這樣的福氣,就算是死了也半生無憾了。
席安瀾這輩子除了酒吧裡的一些男模同事,唯一的親人就是多年前因病離世的奶奶,高利貸也是那時候欠下的。
為了治病,席安瀾不得不辍學打工掙錢,賣掉唯一的鄉下房子,堵上一切,但最後奶奶還是離開了他。
席安瀾本想随奶奶去了,可阿奶臨終之時叮囑他好好活,将來找個信得過的人,兩個人彼此相伴,幸福一生。
彼此相伴,幸福一生。
席安瀾想都不敢想,但到最後他也沒自殺,一路苟延殘喘走到了今天。
因為長得還過去的緣故,席安瀾不乏遇到不少不錯的客人、情人,也談過不少戀愛,但到最後基本都黃得不能再黃。
席安瀾從那時便明白,自己注定孤獨,終老一生。
可直到今天,這一切都變了。
要是明總說話算話,熬過了今晚,那他就是未來的明太太,哦不對,或許明先生會更好聽一些。
這些都無所謂。
更重要的是明總很豪!人還超級好。
華國人都這麼有錢多金還人善的嗎?
果然是強國大國,他要是有機會去看一眼就好了。
就一眼,他想和明總去看看……
·
簡單處理完身上的傷口,又借熱水舒舒服服洗了個澡,出來的時候,正巧對上床上那人直愣愣的一雙眼睛。
看上去有些吓人。
明郵又伸手量了量他的體溫,探了探他的呼吸,确認無誤以後,他這才放心在這小破屋裡尋找起來。
喝了幾大瓶酒,這會肚子餓得不行,明郵找了半天,終于在櫃子裡找到兩包老壇酸菜牛肉面。
燒了開水後,香味很快彌漫在整個空氣中。
明郵迫不及待吃了一口,從來沒覺得好吃的東西今天卻美味異常,隻不過他卻很快又感受到了背後那股赤裸裸的視線。
明郵拿出冷好的熱水端了過去,溫柔把席安瀾扶到自己的身上。
“你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我不确定你的内髒有沒有損傷,暫時吃不了東西,先喝點水吧。”
席安瀾點了點頭,自然而然擡頭艱難喝着明總送上來的水。
因為疼痛的緣故,他嘴張得不是很開,水從他嘴角露到了明郵的胸口上,很快浸濕一片。
明郵沒有嫌棄,自然而然的脫掉上衣,露出自己的上半身。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水的原因,席安瀾明顯看上去比之前更有精神了。
喂完了水,明郵繼續吃面,可很快,那股赤裸裸的視線再次襲來,甚至比之前更甚。
明郵頓時滿頭黑線。
“行叭,想早點死的話,你就喝幾口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