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安瀾倒是想逃,可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這群債主幾乎把路圍了個水洩不通。
他獨自一人抱頭躺在地上,忍受着四周的拳打腳踢,夜已經深了,這是地下室,周圍能出現幫手的概率幾乎為零。
席安瀾隻希望這群畜生們下手輕點,給他留個全屍。
起碼明天明總起來看見自己慘烈的屍體,會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好心給他安葬。
席安瀾内心絕望。
這日子好不容易有了盼頭,他偏偏卻是個無福消受的命。
可他就這樣任人宰割嗎?
席安瀾不甘心。
起碼要拉個墊背的,黃泉路上給自己作伴。
心一狠,牙一咬,席安瀾猛的凸起,撲倒那喪彪頭子不管他三七二十一就是拼了命的撕咬。
喪彪頭子也是倒黴,原本不用自己動手,他卻偏偏看到了席安瀾褲兜裡的一張粉色支票,剛要好奇上前搶奪,這狼崽子突然撲了上來。
“殺,殺了他!”
他拼命掙紮着,奈何身上的席安瀾猶如狗皮膏藥一般,很快,他的臉色變得烏黑發紫,幾乎說不出一句話。
明郵被周圍的動靜吵醒後,便是看到了這一幕。
一群人将一個圍在中央,那個滿身是血,幾乎看不出人樣的“生物”,是剛剛答應和自己結婚的未婚夫。
氣憤在此刻占據了大腦,借着還未完全清醒的醉意,頭腦一熱,他沖進了人堆。
作為H國豪門少爺,明郵自小接受了不少系統性的格鬥訓練,喪彪們雖然從小也是在這條道上摸爬滾打出來的,卻仍舊敵不過這專業訓練出身從小拿了無數個格鬥冠軍的明郵。
外加上他是突然沖出來搞偷襲的。
很快,欺負席安瀾的喪彪們都被掃蕩一空。
明郵的手段非常,拳拳到肉,快準狠,很多時候都是一擊讓對手失去行動力。
到最後,喪彪們紛紛倒在地上,發出陣陣哀嚎,明郵把那個滿身是血的男人從人堆中撈了起來。
“還能說話不?”
席安瀾感覺五髒都移了位,他艱難開口。
“煙……煙……”
明郵将席安瀾靠在出租屋大門上,從破爛衣服裡掏出一包皺巴巴的煙,從中拿出一根,遞給席安瀾。
席安瀾掏出一塊老式打火機,努力了好幾次,一團煙圈升上半空,他終于緩過神來。
而明郵順勢躺在他的旁邊,他不是什麼神話,解決這一大幫子人,他不僅累癱力竭,也受了不少傷。
“一會兒我送你去醫院。”
席安瀾搖了搖頭,出租屋離醫院很遠,這個點,外面的馬路上比他的口袋還要幹淨,想去醫院根本不可能。
已經完全醒酒的明郵有些煩躁,兩人的手機都在剛剛那場戰鬥中被臨時當做武器,此刻已經碎的連渣都看不見了。
他也聯系不上自己的助理。
今天就不該答應那胖子,去什麼狗屁酒吧喝酒,今天是他來到K國的第一天,人生地不熟,他也在這邊也沒任何熟人。
明郵重新拿起地上那包煙,從中取出一根斷煙,含在嘴裡,又搶過席安瀾手裡的打火機。
嘗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明郵仔細一看,這玩意兒的底下,裂了。
砰——
氣憤将打灰機丢進角落,看着躺在身邊抽煙的席安瀾,他的心情變得更加煩躁。
靠!
下一秒,席安瀾迷迷糊糊的瞳孔瞬間放大數倍,他幾乎忘記了呼吸。
因為剛剛身邊這個男人,将腦袋靠近自己,嘴對着嘴,兩根煙的末端碰到一起,吸氣,煙成功被點燃。
嘴對着嘴,煙連着煙。
席安瀾明白有些小年輕管這叫接吻,可剛剛那一幕在他眼中,和那玩意對着那玩意兒有什麼區别?
席安瀾的臉漸漸紅了,比之前更紅,他好像發燒了。
“呸!”
廉價的氣味讓明郵在煙霧進入口腔的一秒就把這東西吐掉,餘光卻在此時瞥見身邊人一副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模樣。
“靠,死了是不是?”
“死了就把你丢在這裡,老子走了,不管了。”
席安瀾連忙從愣神中回過神來,煙霧麻痹下他漸漸恢複了一點兒力氣,他艱難得擡起手指向頭頂門鎖裡的鑰匙。
明郵看着鑰匙扣上的Hello kitty,有些無語。
恢複力氣的他一腳踢開這小破門,将地上的席安瀾公主抱進了房間。
随後,他又砰得一聲關掉了這小破門。
出租屋很小,進門就是卧室,一張1.5米的床橫在唯一巴掌大小的窗戶下面,透出一絲絲來自地面路燈的光亮。
明郵把席安瀾小心翼翼抱在床上,接着将周圍巡視一圈。
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幸好這裡還有個衛生間,幸好那巴掌大的衛生間裡還放了個水缸大小的浴缸,不然想要清理席安瀾身上的傷口,明郵想都不敢想。
在席安瀾的提示下找到一瓶碘伏,一把棉簽,一把剪刀,加上幾個快要發黃的繃帶,明郵被迫當起了醫生,為即将瀕死的未婚夫包紮滿身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