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說實話,大家都清楚,小事開大會、大事開小會,這大幾百人的朝會根本就是個形式,長時間白耗在這上面屁用沒有。
趙鳴擡手擋住下半張臉,連打了幾個哈欠。
難怪到了中後期,明朝的皇帝們各個都不想上朝,哪個腦子正常的人樂意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幹這啊。
不上朝怎麼了,不上朝又不是不辦事。
這上朝才是不幹事呢,純純的行為藝術。
等退了朝,趙鳴剛準備回床上補補覺,就見内監何鼎匆匆而來,噗通一聲跪下:“陛下,不好了。”
弘治一朝、還能有什麼不好的。
趙鳴淡淡問:“何事?”
“皇後将太子帶到西苑,說要讓太子殿下在西苑池中學習遊泳。”
趙鳴想着,昨日分工好了,雞娃這事歸張宛管。
嗯,學遊泳,确實是很有必要啊。
“遊了沒?”
“太子千金貴體,奴才們不敢。”
都是打工的牛馬,雖然當了幾天皇帝,但趙鳴還沒有完全沾染上高位者高高在上、拿下巴看人的惡劣習氣。
他是真的很能理解他們的。
伺候朱厚照這樣的小祖宗,想來日子本來就不好過。
現在居然還得教他遊泳?這萬一淹死了算誰的。
就算不淹死,這吹風了着涼了,回頭病了。這年頭又沒有抗生素,以明朝太醫連皇帝都能治死幾個的醫療水平,治死太子那也不在話下。
這可是大明朝的獨苗啊!
所以,不管是從自身小命的角度,還是大明天下安危的角度,他們拒絕、那都是理所應當的。
趙鳴生怕如果逼他們,他們搞不好會搞塊石頭撞死,或者直接跳水池子裡頭淹死,以顯示自己“甯死不屈”的高貴品質。
哎呀,事情有點兒難辦啊。
“那個,皇後怎麼說?”
何鼎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
但趙鳴大概能猜到張宛說啥了,歎氣說:“皇後他們在哪兒,帶朕過去。”
昨日,趙小照在前頭鬧騰了一頓,張宛打了他一頓,今日禮部尚書就上了奏折。
裡面廢話多多,提煉一下意思,反正就是罵皇後的,太子也是被皇後教壞了。
“等他們知道了今天的事,又有的說了……”
昨天,張宛也就是打了兒子兩下而已,今天那就是要他的命。
到了西苑水池邊,内監宮女什麼的全都跪着。
趙小照被幾個人團團抱住,看來是生怕他又一頭紮進湖裡去。
趙鳴問:“這湖有多深?”
何鼎忙說:“可以行小船。”
張宛和趙鳴,都會遊泳。
張宛是早就會了,趙鳴還是後來老婆教的。
因為遊泳是他們大學的一門體育必修課,當然、考慮到确實有不少人真的不會或實在怕水,要是你不選遊泳,也可以去跑一萬米。
所以,還是遊泳吧。
他倆都會,但以前卻從來沒有教過趙小照,自然是因為麻煩。
如今照張宛的意思,根本就不用太監教,她自己上就足夠了。
一個夏天、保證能夠讓趙小照成為浪起白條。
可她一個皇後,跳進水池裡教太子遊泳……這會不會有點兒……
而且大明也沒看見泳衣啊,她……會不會過于那啥了……
趙鳴在岸邊把外衣一脫,就跟剛才趙小照一樣,往水塘裡一跳。
衆太監:……怎麼回事,今天我們的小命就非得交代在這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