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這樣想,但她也沒放過少年青衍。
隻見她輕啟朱唇:“你就是我師兄啊,我不可能認錯人的!我師兄大腿内側有三顆紅痣,不信的話你脫褲子,我們對峙!”
少年青衍漲紅了臉,嘴張張合合,吞吞吐吐,最後也隻丢下一句:“不知羞恥!”
不疼不癢的話,落在沈晚晚身上如同饒癢癢一般,非但沒能威懾到她,相反還勾得她心癢。
見她還要張嘴,少年青衍連忙轉過身去:
“行了,你不是說這株梅花是你種的嗎?隻要你能再種一株出來,我就信你。”
他說完就走,走得飛快,隻一會就沒了身影。
隻留沒追上的沈晚晚站在原地爾康手:“好歹給個梅樹苗吧!”
梅樹苗是沒有的,但暴風雪是管夠的。
種梅樹的第一次,沈晚晚剛将自己儲物袋裡備着的一顆樹苗栽下去,轉頭就天降風雪把樹苗壓斷了。
前後不過喝口水的功夫,沈晚晚看着地上的殘枝欲哭無淚。
幸好自己之前在師兄靈台内種成梅株後,就備了很多樹苗,預備日後将這裡種成梅林。
如今隻是斷了一枝,無妨無妨,還有很多可供消耗的。
……
種梅樹的第三十三次,看着又一次被風雪壓斷枝的梅樹苗,沈晚晚怒了,她走出種樹的地方,看着天邊挂着的那一輪紅日,又看向隻針對性下雪的梅樹地,硬生生氣笑了。
對着空氣就是一套廣播體操,拳腳運動。
“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外加一千八百條打出來就會被屏蔽的髒話”
最後一拳打出,她深吸一口氣朝着天邊大喊:
“師兄,我知道你在這,你别不做聲,你給我出來!”
嘎嘎嘎嘎嘎……
無人回應。
沈晚晚掏出留影石:“再不出來,我就把你屁股上有紅痣的事情廣告天下,順帶把你洗澡出浴圖挂在靈網上了!”
少年青衍憋紅了臉,他一個閃身到了沈晚晚身前,伸手就去搶沈晚晚手上的留影石。
“拿來。”
沈晚晚往後撤了一步,任由他抓住了留影石,而他也被沈晚晚給抓住了。
少年青衍捏碎了手中的留影石,看着裡面掉落的星星點點,皺了皺眉:
“空的?你騙我。”
沈晚晚調皮地眨了眨眼:“不騙你,怎麼哄你出來呢?”
“師兄~”
少年青衍掃了一眼自己被沈晚晚拽住的袖子,目光落在沈晚晚的手上,
修長纖細的手落在他的袖子上,随着她的撒嬌将袖擺弄出些許褶皺,仿佛也擾亂了他的心。
好妹妹,不愧是我的好妹妹!
好聰明的妹妹,好可愛的妹妹,嘤嘤嘤妹妹貼貼,妹妹親親,?(°?‵?′??)。
嗚嗚嗚這麼可愛的妹妹,怎麼會有人忍心用手段刻意打折她的樹,壞!
少年青衍眯了眯眼,他暗自念了數遍清心決,強行壓下心裡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他冷着臉将自己的袖子從沈晚晚手裡抽出來,抽了一下沒抽動。
再抽一下,嘶的一聲,衣服被扯爛。
沈晚晚握着手裡那點布料,眼裡寫滿了不知所措。
在少年青衍試圖用眼神殺死她之前,她一把将布料塞進了袖中,試圖假裝無事發生。
看着她那張嘻嘻哈哈讨好的臉,少年青衍深吸一口氣:
“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師妹!”
沈晚晚眨眼,蓄淚,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師兄,你之前明明說,我是你最好最喜歡的師妹的!”
吵鬧,刺耳,人類的哭聲還是一如既往地讓他感到厭煩。
但面前這個女人的哭聲卻讓他格外的心悸,似乎在厭煩底下藏着的是心疼。
啧。
他輕歎了一聲語氣放軟:“别哭了。”
沈晚晚是什麼人,她是那種見好就收的類型嗎?
不,她是那種你越退她越進的類型,見少年青衍軟了語氣,她哭得更大聲了:
“嗚嗚嗚我費勁心力擔驚受怕好不容易見到師兄了,結果師兄不要我了!”
“嗚嗚嗚,師兄不是說好要一直對我好嗎?怎麼轉頭就把我忘了。”
她越哭越大聲,少年青衍看着在他面前一把淚一把淚掉的女人,第一次明白書中所寫的,女人的眼淚像珍珠,昂貴,脆弱。
他手足無措:“好了别哭了,我信你就是了。”
沈晚晚抽泣:“真的?”
“真的。”
“那梅花?”
“不種了不種了。”
沈晚晚嘴巴一噘:“怎麼就不種了,師兄拔了我種的花,現在又不讓種了,是不喜歡我種的花嗎?”
“不喜歡我種的花,難不成是喜歡旁人種的花嗎?”
頭疼。
少年青衍深吸一口氣,一句那就繼續種剛吐出來,耳朵突然捕捉到了天邊傳來的些許異動。
仿佛如落石滾滾而來。
他臉色大變,眼神驚恐,下意識洩出一點氣聲,細細聽來,他說的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