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萊島藏寶外,沈晚晚躲在草垛後看着前方戒嚴地各個蓬萊修士。
“一百,兩百……你這是幹了什麼,這地方起碼有上千人守着,怕不是蓬萊所有人都在這了吧。”
她身旁的男修嘻嘻一笑:“不然,我也不至于找人幫忙不是。”
“你放心,你隻是正正常常去拿你師傅的傳承吸引一下他們注意,他們攔不了你,多的事我也不讓你幫忙,我自己來就行。”
他說得輕巧,可沈晚晚總覺得哪裡不對勁,要不是他堵死了她的所有路,她實在不想和這個妖裡妖氣的男人合作。
那男修也看出了沈晚晚的想法,他漫不經心地挑起一抹微笑,手中掏出一樣東西上下把玩着。
若是細細觀察,便能發現,他手中的不是東西,而是一團火。
和困住青衍的那道火牆同出一源的火。
火光搖曳間,沈晚晚回想起了當時的場景。
在她說出那句你是妖後,那男修臉上非但沒有被人戳穿的心虛,反倒充滿了玩味。
他大大方方地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叫慕束,是個半妖。”
話音落下,他的僞裝被解開,一頭烏黑偏綠的長發飄在空中,遮住半張臉,隻露出一雙攝人心魄的眼睛。
半妖!
要說自我内部種族歧視最嚴重的,那必然是妖族,他們極其排外,對非純血妖族比對待獵物還要殘忍。
半妖的生存環境極其嚴苛,可以說能活到成年的半妖,不超過百分之一,而在這百分之一裡能修煉術法的,約等于零。
可眼前這位,衣着華貴,形沉氣輕,貴人之姿。
年歲看起來和沈晚晚差不多大,但修為卻遠超沈晚晚。
這樣的修士,怎麼可能是個半妖。
沈晚晚的眼睛眯起了,很明顯她不信任慕束說的所有話。
慕束也不在意,他雙手一抓,火牆硬生生被他撕出一道口子。
沈晚晚剛丢進去的那個道士被他抓了出來:“我說的話你不信沒關系,但眼見為實。”
那道士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哪怕被抓出,身上依舊燃着大大小小不滅的火苗,裸露在外的皮肉也被燒的沒有一塊好肉,松松垮垮地挂在骨頭上。
沈晚晚看着他身上的傷口,不敢想處于最中心的師兄此刻會是什麼樣子。
“你不用想繼續你那個方法,撐爆确實是個好辦法,但你扔一個,我就救一個。”
“畢竟我心善,看不得無辜之人受傷。”
他挑釁一笑,将威脅兩個字演繹地淋淋盡緻。
無辜之人,呵。
那師兄何其不無辜?若非他蓬萊島看管不力,豈會讓師兄陷此險境!
但此時實在不是追責辯論的時候,最要緊的是救師兄。
沈晚晚捏緊了拳,生咽下了這口氣:
“你想要我做什麼?”
“很簡單的,去拿你師傅留下的東西就行。”
他怎麼知道,我師傅在這裡留了東西?
“不要問我怎麼知道,照我說的去做,你師兄才有救。”
沈晚晚沉思片刻,擡頭:“可以,但我有要求。”
她指向正在熊熊燃燒的大火:“你我這一去,不知道要耽誤多少時間,我師兄不一定撐得住。”
她話未說完,慕束搖頭打斷了她的話:“要我現在救他出來不可能。”
“你放心,你師兄比你想象得強的多,要不是他身受重傷,這種小火哪能困得住他?
就算如此這種小火想燒他,起碼也得燒個七天七夜,時間足夠了。”
小火嗎?
沈晚晚垂眼再次看向地上躺着的道士,她磨蹭着自己手上的傷口,這種程度的火,隻能被稱為小火嗎?
沒有多餘的時間震驚,她很快收了心神:
“不是讓你現在救,我隻要你把這火撕一半走。”
“撕一半?”
沈晚晚點頭:“我要萬無一失。”
雖然不知道他說得七天七夜是真是假,但照這個火力,撕一半走,師兄會好受很多不說,而且也能撐夠久,最重要的是,就算他事後反悔,隻剩一半的火力,我也有一拼之力。
“好,撕一半就撕一半。”
一個響指打出,火苗如同聽到什麼号召一般,不受控制地朝慕束手裡飛去。
彈指間,剛剛還困擾沈晚晚的火牆被消磨了一半,此刻伫立在那,單薄的像一片紙。
好強。
感歎聲剛在心裡浮現,身旁就傳來一道欠欠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