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有了這個戰瘋子,才讓熊一鼎身後的無畏門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末流宗門一躍成了體修裡的頭号宗門。
可就算是他,受這麼重的傷也得恢複個幾個時辰,不可能在幾息間就恢複。
沈晚晚她的身體韌性難不成已經遠超熊一鼎了?
若真是這樣,那修真界宗門可真的要洗牌了。
思慮間,沈晚晚已經戰了起來,她扭了扭之前那條斷腿,伸了個懶腰。
“差不多了,繼續吧。”
她說着将四周的靈脈都收集了過來,綁成一根繩子,含在嘴裡,閉上眼。
深呼一口氣,讓靈氣聚與丹田,吐納。
萬千綠色靈緞飄在她身後,糾纏,聚集,彙總,直到一個鍋鏟重新出現在她手裡。
杜墨煙瞪大了眼:“你瘋了!你在幹嘛?找死嗎?”
她着急地飄了起來,托着沈晚晚的手,想把那鍋鏟塞回去。
“你養好傷直接走就行,我給你開扇門,馬上就能出去,不用在乎我。”
“我知道你想幫我,可現在這樣已經足夠了,隻要在此間修煉百年,我就能徹底脫離心魔,化為普通的靈。”
“我已經很滿足了,你已經幫我許多了,快走吧。”
她說着,短手一揮,飄在空中,起勢,牽絲線射出,紮在境上,圍成一個洞。
她用力一拉,就要将那境璧拉落。
就在這一刻,嘭的一聲響,境内卻毫發無損。
小團子杜墨煙被一鍋鏟砸進了鍋裡,捂着腦袋亂叫:
“你幹嘛啊!”
“真想死啊?靈氣爆體一次你能活下來是你運氣好,你還想有第二次不成?”
叫喊間,鍋鏟落在了杜墨煙的身上,一個翻面,沈晚晚重重地咬斷了嘴裡的靈脈,吞了下去:
“别吵。”
“我現在就能讓你出去,何須再等百年。”
她引氣入體,咬開手指,抹在眼睛上。
一道血痕出現在她白皙的皮膚上,她輕呵一聲,血痕浮了起來,絲絲飄離在空中。
宛如一條血綢帶一般,罩住她的眼睛。
她睜開眼,眼中星光閃爍。
一張綠色的星圖出現在她眼裡。
與其說是星圖,不如說是經脈冊,點點繁星出現在沈晚晚視線所及每一處地方,整個世界的大小事物,都變成了極為簡單的點,線,面。
沈晚晚看向杜墨煙,她身上一半白,一半黑,像一隻斑點團子,分布得極為均勻。
黑色的點是被污染的點,與其他的點無法相連,隻要清除污染,再将他們重新鍊接,就能徹底剔除心魔。
鍋鏟準确的落下,一層薄灰從杜墨煙的身體裡被拍出。
一鍋鏟接一鍋鏟,杜墨煙身上一軟,她明顯地感覺出了沈晚晚的變化,和第一次煉靈截然不同,她熟練了不少。
不僅是熟練了,還精準了不少,每一鏟都落在了痛點上,一絲一毫都沒有浪費。
簡直跟開了天眼一樣。
等等天眼!
她猛地睜開眼,看向沈晚晚眼鏡上的綠氣,坐起了身,驚訝地張大了嘴。
“這是!妖靈的獨顯之術!”
“沈晚晚,你到底是什麼人?”
沈晚晚沒工夫理她,雖然用了獨顯之術提高了精準度,但煉靈對于她現在的修為來講還是太勉強了些。
何況在這之前就沒有人成功過,一切都隻是紙上談兵,如今沈晚晚算是摸着石頭過河,需要高度的精神集中。
她身軀微微顫抖,整個人都如同一根繩子一般緊繃着。
嘴角一縷鮮血流出,她絲毫不覺,專心看着手下的靈點。
翻炒,微炖,剔除。
勾畫,引線,鍊接。
以左為樣,再畫右端。
轟!
一聲雷響,杜墨煙擡頭看向了蒼穹:
“你這是要突破了?”
“不對啊,練氣升築基也不會引雷劫啊!”
沈晚晚還是沒有回應,她翻炒的速度越來越快,靈氣在她體内遊走地也越發激進。
綠色的靈脈随着靈氣的遊走在她體内凸起,看起來仿佛随時要爆體而亡一般恐怖。
眼看那雷越聚越大,已有手臂粗,就快要落下之時,杜莫煙暗罵一聲:
“算你命好,在我幻境裡渡劫,就讓我護你一程。”
雷劈了下來,咚咚咚,三聲巨響,之前還堅不可摧的幻境被劈了個口子。
杜墨煙急了:
“沈晚晚,你幹什麼了?惹怒天道了?”
“一道雷就突破試煉秘境把我的幻境都劈了個口子,隻怕是化神的雷劫都沒這麼狠啊。”
“這哪是雷劫,這分明是要把你劈穿啊!”
她語速極快,手也沒閑着,運轉着靈力用牽絲線想将洞口補上。
可她縫補的速度,遠遠趕不上雷落下的速度。
又是一聲雷響,牽絲線碎了一地。
雷霆萬鈞,直朝沈晚晚的腦袋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