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停紅了眼,他接收着熊之晏用命帶給他的靈力,拼了命的找破綻。
那不要命的打法,還真讓他撕出了個口子:
“隻有一個人能出去,出去後殺了那魔修,這個境就能破,我們也能出來。”
“誰出去!”
幾人相互對視,一時竟無人出聲。
“快,我,堅持,不了,多久。”
袁停的催促中,祝巧巧咬了咬牙,朝着沈晚晚奔去:
“沈道友,你去,你的鍋能擋住她的攻擊,這碗血給你,隻要你把這血滴在她頭頂和心口,再用玄鐵刀插入她胸膛,就能讓她失去行動力。”
她說着将血珍重地交在沈晚晚手裡,劉苗與也将刀扔了過來。
祝晚晚握緊了她的手:“都靠你了,沈道友!”
她用力一推将沈晚晚推到出口處。
可沈晚晚卻沒動,她拿着血,舉着鍋,滿臉疑惑:
“其實我剛剛就想問了,你們為什麼不和我一起藏在我的鍋下面呢?”
“搞這生離死别的幹嘛?”
……
沉默中,沈晚晚自己給自己回答了:“哦,你們覺得我鍋不夠大是吧?可我說了啊,我師兄給我打了一套。”
“一套裡有八口鍋。”
她說着将八口鍋全拿了出來,一口比一口大,最大的一口,甚至能容納五個人。
……
長久的沉默中,衆人默默地蹲在了沈晚晚的鍋下面。
此刻的熊之晏飄在空中,莫名地覺得自己有點像個小醜。
他忍不住問出聲:“你們這樣,那我剛剛算什麼?”
“算你速度快。”
沈晚晚一擊。
“算你倒黴。”
秦連钰二擊。
“算你算什麼。”
劉苗與三連擊,擊擊戳心。
祝巧巧看不過去,安慰了一句:“熊道友,你這番大義,我們都會記住的。”
她說完看向沈晚晚:“沈道友,你還是得出去,不然我們隻能被困死在這裡,此魔非除不可。”
沈晚晚張嘴問了句:“其實,我有件事想問,你們知道這魔修叫什麼了嗎?”
“我們發現了點,不一樣的東西”
“快,出口,堅持不住了。”還沒聽到回答,袁停一巴掌将沈晚晚拍了出去。
沈晚晚落出境外,隻能看見祝巧巧一半的口型,似乎在說莫鸢?
莫鸢不是喜婆的名字嗎?
她滿腹疑惑,還沒來得及細想,一道銀光朝着她的瞳孔處砍來。
“你們幾個小輩,修為低下,但都還有些本事。”
沈晚晚連忙操起鍋鏟與她對打,竟還真接下她幾招。
“她好像,還真有點,強。”
水鏡外一個修士弱弱地說了句,他身旁立馬有修士反駁:
“什麼強,明明是武器強,那鍋鏟換我來,我也能行。”
最開始說話的修士被怼了一堆,縮了縮腦袋,但還是忍不住小聲蛐蛐:
“不是武器的事,是力氣。”
“那個銀絲打下來的力很大,連旁邊的青石闆都震了震,依我的計算,那個力足以擊飛一個築基期的體修,可沈晚晚用鍋鏟硬接了三招,卻沒有被震脫手。”
“她的力量,可能遠超一個築基期的體修。”
有體修聽這話不樂意了:
“怎麼可能,我們體修是修真界公認同境界力量最強的,怎麼會還不如一個做飯的食修,還是個煉氣期的廢物食修!”
“你是不是算錯了,在那瞎說了。”
那修士急紅了臉站了出來,聲音一下子放大了:“我不可能算錯的!”
有修士認出了他:“這是陣法門的那個怪才高術?”
“是他,若是他的話,倒還真不可能算錯。”
“那那個沈晚晚,豈不是還真有兩把刷子?”
“切,我才不信,食修自古都是最沒用的,還能出個天才不成?”
争吵間,沈晚晚頂着大鐵鍋沖到了魔修面前,将血滴在了她的頭頂和心口。
她頭頂的頭皮開始腐爛,直到變成和那夜沈晚晚她們看到的那樣。
魔修嘶吼一聲,眼裡閃過一絲悲傷:“又是這樣!又是這樣!為何都要阻我,我做錯了什麼!”
她身上的靈力慢慢消散,困住祝巧巧他們的境也開始崩壞,魔修張開了手:
“又要封印我一次嗎?來啊,但我總有再出來的一天!”
她将心口處對準了沈晚晚,但沈晚晚沾血的指尖卻停住了。
耳邊傳來祝巧巧他們疑惑的催促。
“沈道友,你在幹嘛?快摁下去啊!”
“沈道友,隻要封印了她,我們就能出去了!”
“沈道友,快呀!”
腦海裡,師兄也在問她。
“你在猶豫什麼?你翻野史也沒翻出什麼不是嗎?”
“為什麼不下手,你不想赢嗎?隻要落下去,這第一絕對就是你的,你要為了無謂的猜測,而讓宗門被廢宗嗎?”
“沈晚晚!你忘了師傅怎麼對你的嗎?你忘了我是怎麼把你拉扯大的嗎?你又想變成孤身一人嗎?”
沈晚晚搖着頭:“不,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