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骨頭,全是被剔掉了肉的,那剔肉的人估計有些手抖的毛病,每根骨頭在同一個方向,都有細小的刀痕。”
衆人沉默了。
張寶龍站在窗戶面前,詭異地一笑:“桀桀桀。”
“人吃人,哈哈哈人吃人!”
這次,卻沒人覺得他說的是胡話。
劉苗與摸了摸手上起的雞皮疙瘩,默默地靠近了沈晚晚。
“魔修也不吃人吧?”
弱弱的一句話,如同驚天雷落地,沒人敢回答。
沉默中,沈晚晚開了口:“你們去過西亭了嗎?”
蕭墨寒搖了搖頭:“沒有,時間上來不及。”
他說着站起來:“我們馬上去一趟西亭,我建議你們把鎮子裡的屋子都挖一下,看是不是每個屋子地下都有胎兒的骨頭。”
沈晚晚搖頭:“沒必要挖,肯定有,這是那個魔修肚子裡的孩子。”
她簡言意駭地将事情經過講給了蕭墨寒他們聽。
“我們會去趟鎮長那裡,那邊應該有更多的線索。”
蕭墨寒點點頭示意自己清楚了,轉身就走:
“我們不會耽誤太長時間,今晚寅時前,一定回來跟你們彙合。”
沈晚晚:“嗯。”
他們出發的那一刻,秦連聲突然叫住了他們:“蕭師兄,我們在見到女魔修之前,曾經有個小女孩攔路。”
“現在想想應該是傀儡,當時她哼着截然相反的歌謠:東橋斷水,西亭壓身。”
“若是可以,蕭師兄可以找找這方面的線索。”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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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半,寅時,祝巧巧一行人在朱鎮長那裡得知了詳細的除魔方法,他們備好了材料,就差魔修身上的那把玄鐵刀。
此刻他們埋伏在鎮裡的四個口子上,準備魔修一出現就開打。
而沈晚晚他們在幹嘛?
“翻野史?”
“他們貪生怕死到這種地步嗎?甯願看野史都不願意去幫忙?”
“我平生最恨這種膽小鼠輩,闫長老說得對,這種人就不配做修士!”
水鏡外衆修士群情激昂。
水鏡内沈晚晚翻書如狂。
“沒有,沒有,沒有,什麼都沒有。”
劉苗與崩潰地捂住了自己的頭:“我這本甚至連鎮西角王大媽的孫子王成龍三歲在樹上撒了泡尿都記了,卻不記是誰給他們賜福的井。”
“沈道友,要我說,是不是方向錯了,朱鎮長說這話,完全就是被魔修控制的。”
沈晚晚咬緊了唇,眼瞅着天色越來越暗,她心急如焚。
雖然目前種種都顯示祝巧巧他們的推算是對的,但是她總覺得有那麼一兩點不對勁,有東西,被自己忽略了。
可卻沒有實際證據支撐。
“再找找,再找找。”
-
寅時一刻,一個帶着兜帽的身影出現在鎮子西邊,埋伏在西側的袁停和周子欽屏住呼吸燒了一張通訊符。
祝巧巧等人馬不停蹄地朝西側趕去。
周子欽二人一路跟在魔修身後,看着她走走停停,仿佛閑逛一般,在鎮子裡兜了一大圈。
二人有些疑惑,這都快三刻了,她還沒确定今夜的目标嗎?
“噓。”幾聲鳥叫聲從四面八方傳來,祝巧巧他們趕來了。
周子欽袁停二人對視一眼:“動手!”
兩人一躍而下,周子欽掏出一把扇子在臉上那麼一抹:“戲,還是越熱鬧越好看!”
他的臉變了,一個手持長刀,頭戴金冠男人的虛影在他身後出現。
他點向魔修,虛影咻地一下朝着魔修沖去。
明明是背對着的,可那魔修仿佛背後長了眼睛一般,一個傀儡無聲地從地下冒出,空手接住了虛影的刀刃。
魔修絲毫不受影響地繼續往前走着。
一道極細的牽絲線從她左方射出,刺向她的耳朵,她輕輕一歪頭,兩根手指夾住了那根線:
“靈寶門的牽絲線?呵,在我面前玩傀儡術?不自量力。”
她手輕輕一撮,線化為灰燼,袁停吐出一口血來,從暗處跌了出來。
“論起來,你還得叫我一聲祖師奶呢。”
“什麼?”袁停有些疑惑,在那句話的最後幾個字時,他突然聽不見這魔修的聲音了,明明看到她嘴型在動,卻聽不見她的說話聲。
魔修似是想到了什麼譏諷一笑,反手幾根銀線扔出:“就這點把戲,還埋伏我?滾回去喝奶吧。”
那銀線以極其刁鑽的角度刺向袁停,他倉惶躲避,卻隻來得及躲掉前兩根,眼看這第三根銀線就要刺中他時,一道金光浮現。
無數卍符飄在空中,行成了一道屏障替他擋住了這一擊。
“阿彌陀佛。”
與此同時,半空中,三滴血落下,那方向正對着魔修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