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晚不慌不忙,反手掏出大腸:“你敢劈我,我就繼續喂。”
舌更扭曲了,一條白花花的舌上竟生生看出了悲憤。
它如同小孩鬧脾氣一般,氣鼓鼓地在地上擡起砸下,再擡起再砸下。
水鏡外的衆修士都有些不忍直視。
“聽說貪飽獸的神智相當于三歲的兒童,還是個不會說話的那種,讓兒童吃……穢物,着實是有些……。”
“夠了,我心疼他!”
樓觀派的一位道友揭竿而起,說出了衆道友的心聲。
“我心疼那隻燒雞!那麼好吃的雞,竟然要和這些原味大腸混在一起,簡直暴殄天物!”
……
衆人疑惑,衆人不解,衆人無語凝哽。
“謝師兄,謝師兄快下來吧。”另一位樓觀派的道友用袖子遮着臉,沖着謝榮華一頓扒拉,廢了好些力氣才把謝榮華拉了下來。
人是拉了下來,但魂還挂在燒雞上呢。
“沒救了。”
有道友辣評。
沒救的不止謝榮華,還有貪飽獸的舌頭。
貪飽獸整條舌都不好了,平日最愛吃的他,此刻卻想剁了自己的舌頭,偏偏那始作俑者還在它面前不停地晃蕩,自己還打不了它。
越想越氣,貪飽獸剛剛還慘白着的舌頭瞬間充紅了起來。
他舌尖一轉,有了妙計。
“嘔嘔嘔嘔嘔嘔嘔嘔。”
不停地幹嘔聲在空中響起,沈晚晚敏銳地覺察出幾分不對,她步步後退,退至最開始金婵蜜撞屏障的地方。
決定見勢不對,就開始強攻。
那條大舌立了起來,它沖沈晚晚扭了個花出來,怎麼看,怎麼不安好心。
沈晚晚掏出了鍋,說時遲那時快,幾乎同時大舌出擊,口水如同機關槍一樣噴發而出。
與此同時,沈晚晚舉起了鍋,将絕大部分口水擋了下來,但她沒想到,大舌還會突襲。
當黏膩膩的,滑溜溜的,帶着腥臭味的舌頭扇在她臉上的那一刻,沈晚晚隻有一個想法。
完蛋了,她髒了。
一耳光重重地扇在她臉上,她連人帶鍋一起被扇到了屏障外,連滾了三圈直到撞到一個人的腳才停了下來。
沈晚晚罵罵咧咧地掏出手絹瘋狂擦着臉上的口水:“真小氣,不就是喂了點原味大腸嘛,至于嘛,哼哼。”
“他也不想想,不喂點原味大腸,我一個可憐弱小的練氣初期,怎麼才能在它肚子裡抓到它的真身嘛!”
沈晚晚噘了噘嘴:“下次再碰到他,我要給他雙份原味大腸!”
一塊巨石從屏障間砸了出來,那巨石直沖沈晚晚而來,巨石砸在地上,砸出個天坑來,幸而沈晚晚躲得快,不然被石頭砸到,不死也得斷條腿。
沈晚晚老實了,她老實的閉上了嘴,老實地縮在一旁,不再刺激貪飽獸。
她是老實了,但擋不住有人想問啊。
“沈道友,何為原味大腸?”
沈晚晚循聲看去,是玄一,他穿着一身灰色道袍,揣着手微笑地看着她,如果不是衣擺處那可疑的水漬,定能當得起一聲仙風道骨。
沈晚晚回想起自己被扇出來的時候好像撞到了一個人的腿,該不會就是玄一吧?
那他衣擺上的水漬不會是……
我提醒他呢?還是不提醒他呢?
“沈道友,何故這般盯着我?可是有何不妥?”
還是不提醒他了。
沈晚晚下了決定,沖玄一笑了笑:“無事無事,原味大腸,就是個吃的。”
玄一點了點頭:“聽說沈道友是個食修,能讓沈道友挂在嘴邊的,定是美味非凡,若有機會,在下也想嘗嘗。”
沈晚晚深吸了一口氣。
水鏡外的玄門各修士們也深吸了一口氣。
師弟/徒弟,沒聽過的東西不要嘗啊!
沈晚晚眼神飄忽,打着哈哈:“下次一定下次一定,玄道友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她作勢要溜,卻被玄一攔住了。
“你走不了。”
沈晚晚的眼神銳利了起來:“你什麼意思?”
“别誤會沈道友,在下比你要先出來一些,在此處摸索許久,一直無法往前。”
他指向了前方的一塊大石,石頭上刻着6個小人。
“我猜,得滿了人數,才能進下一關。”
說話間,一紅裙女修一個翻身從屏障内摔了出來,她滿身泥土,頭發狼狽地貼在臉上,嘴裡罵罵咧咧:
“他爹的貪飽獸,皮是真厚,肚子裡的皮都那麼難抽,害我手都抽疼了。”
“師妹,不可口出污穢之詞。”
劉苗與一個抖索,連晃數十下腦袋:“完了完了,我不會被貪飽獸的黏液弄壞耳朵了吧,怎麼聽到玄師兄的聲音了?”
她頭都不敢回,作勢就想跑。
“哈哈哈哈!”一道大笑聲響起:“沒想到,玄門中趕屍一派的未來傳人,天才小師妹劉苗與,竟是個怕師兄的!”
那聲音嚣張至極,衆人循聲看去,隻見一柄軟劍牢牢插入樹幹之間,劍柄上站着一男修,紮着小辮,眯着眼睛,斜靠在樹幹上,神情挑釁至極。
“秦連钰!”劉苗與惱了,她抽出鞭子腳尖輕點就朝秦連钰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