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着眼睛嘻嘻一笑:“看,轉機這不就出現了嗎?”
說話間,沈晚晚的水鏡内已經出現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隻見水鏡内,剛剛好插在木棍上,渾身散發着好吃兩個字的烤雞,此刻已經插進了土裡。
樓觀派的那位道友不忍心地看着那隻雞:“多好的雞啊,不吃扔我嘴裡呀,扔地上幹嘛。”
雞的四周一片狼藉,樹幹,靈花,調料,密密麻麻地撒了一地。
甚至還插了個鍋鏟?!
黑乎乎的土裡詭異地鼓動着,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裡面蠕動一般。
“沈晚晚呢?”
是啊,怎麼沒見到沈晚晚的身影,有修士大手一揮,水鏡上下左右的擺動了一周,可在哪都沒看到沈晚晚。
衆人正疑惑呢,樓觀派那位道友突然大喊道:
“雞!快看那隻燒雞!”
一條大舌從左側方吐出,速度極快,舌尖一卷,一整隻雞都被卷了起來。
咕噜一聲,雞被舌頭吞了下去,‘舌頭’似乎很滿意這雞的味道,開心地甩了甩,将地上的調料舔舐幹淨,消失在半空。
“這到底是什麼怪物?!”
張宗主徹底急了,他顧不得其他,慌亂地就往前跑,想讓那白眉老道關閉秘境。
卻被自己特意為炫耀自身财力用那金絲制成的長袍給絆了個狗啃泥。
一顆門牙都給磕崩了出來。
周圍人一時沒忍住笑出了聲。
紅餘也笑了:“張宗主急什麼,不是什麼怪物,你且看,這丫頭要破局了。”
話音落下,剛剛那隻插着燒雞的地方伸出了一隻黑乎乎的全是泥的小手。
她摸索了一下,扔下了一長串,像豬大腸一樣的東西後,快速縮了回去。
“好小子!她藏在地底下,我說怎麼到處都找不到,要知道水鏡可是跟着修士走的,我之前還以為水鏡壞了呢!”
“可是她這扔下的東西是什麼?”
“還能是什麼,豬大腸。”劍宗的闫長老冷哼一聲“我還以為多有本事,原來是隻三腳貓。”
“怕是在哪見過這貪飽獸,知道它一點的特性,便以為用食物将它喂飽就能出來,天真。”
下首衆修士恍然大悟,原來不是幻境,是他們被傳送到了貪飽獸的肚子裡,難怪那雷聲和落石聲逃到哪,都如同在耳邊一般。
“貪飽獸之所以叫貪飽獸,當然是因為它永遠都吃不飽了。”闫長老臉上嘲意更甚,他看向紅餘:
“紅長老看來壓錯寶了,她出不來了。”
紅餘沒理他,隻看着水鏡,他作為靈寶門禦獸一脈的長老,自然清楚貪飽獸的習性,闫如海說的都對,但他總覺得那丫頭是識得這貪飽獸,完完全全連習性也識得的那種。
“嘔!”
說話間,剛剛那條大舌又出現了,它鬼鬼祟祟地觀察了一周,确認沒人後,再次卷起地上的大腸。
這大腸一結一結的,它扯了半天都沒見底,它呆了瞬,歪了歪頭,有些疑惑。
但耐不住貪吃的欲望,它将已經拉出來的大腸盤成一圈,放在了自己的舌頭上。
和剛剛那隻燒雞一樣,大腸很快就融進了舌頭裡,但不一樣的是這次它沒有露出滿意的神情,反倒是十分痛苦一般,瘋狂地甩動着。
似乎想把舌尖上的大腸甩出去,但貪欲的本能卻迫使着它牢牢地卷着那段大腸。
它更疼苦了,不惜狠狠地把自己砸在地上。
咚咚咚,連砸三下,地動山搖,就連外面看着的修士表情都扭曲了。
“它這是吃了什麼啊?看着就疼。”
水鏡内一道驚雷落下,正正好劈在大舌的舌尖。
紅餘都驚了,貪飽獸竟然在克制自己貪食的本能?沈晚晚到底做了什麼?
有一道驚雷落下,大舌卷起的舌尖有些松動了,它明顯的松了口氣。
下一秒,沈晚晚破土而出,她雙手舞着數根大腸,其中一根大腸的尾部,正正好連着大舌的舌尖。
她輕巧的一個翻身,跳躍,滑鏟。
在大舌還沒從兩道雷擊反應過來之時,數根大腸如同麻繩一般,牢牢地綁在了大舌上。
“給我吃!”
沈晚晚高昂起頭,手指上天,一聲令下,大腸快速地消融。
“嘔……嘔嘔。”
大舌肉眼可見地痛苦,它把自己扭曲成了一根麻繩,原本紅潤的顔色也變得蒼白。
沈晚晚迷之微笑:“好吃吧,我特制的,原味大腸,怕味不夠重,我特意将之前采集的豬屎牛糞羊糞蛋子混合都塞了進去,包原汁原味的。”
大舌僵住了,它似是看了沈晚晚一眼,明明沒有任何五官的舌上,卻莫名能看出他氣憤不已,數道驚雷落下,直朝沈晚晚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