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麼樣,神經!
安焱松開托着青渠的手,朝莫裡走去。
青渠撐着地面起身,看着身下被踢遠的碎片,嘴角勾起,手指微動。
“安——野火!”
少女在莫裡的視線中緩緩向後倒去,摔進一個帶着汗意的懷抱裡。
擴散的瞳孔回縮,金色碎裂了一瞬又複原。安焱偏頭看着青渠握着控制器的手。上面的指針已經移動了一格。
“她把我這裡弄得一團亂,應該受點教訓不是麼。”
青渠拖着少女軟綿綿的身體往後帶。示意侍者攔住莫裡。
“外環星區的野貓,莫裡你不好好管教,就别怪我替你給她剪爪子了。”
“你、敢——”
莫裡鳳眸微睜,怒意升騰。黑色的蝴蝶在青渠身後浮現。蝶翅蹁跹,振落一地熒光。
“莫裡。”
突然感到不安的少女開口,瞳色恢複了片刻,明朗的夜幕星辰對上血色彌漫的眼。
我沒事。
「在這裡把青渠污染,你是想引起安安的懷疑麼」
瑩光已經遊進青渠身後的陰影裡。
莫裡輕哼一聲,蝴蝶碎裂。
“你到底想做什麼,青渠。”
“我想要做什麼?”
青渠緩緩坐在地上,把安焱往懷裡帶了帶,手心的汗幾乎濕透少女的衣衫。
“我隻是想要一些你們唾手可得的東西罷了,你們為什麼都不肯給。”
安焱的力氣漸漸恢複,身後青渠的身體卻慢慢癱軟。
“第二層級的旅者是什麼很惡心的東西麼,由得你們一天天嘲笑诋毀,避如蛇蠍?”
“就因為我們随遇而安,對聯邦沒有抗拒,沒覺醒精神體,我們就是卑微、屈從于命運的蝼蟻,而你們高傲,不屈,明亮如星辰,議員高官都要求着被你們睡?”
“是吧,第一層級的莫裡。”
“多少家族少爺小姐圍着你轉,校級軍官傷了你都會被處理。與自由旅者親密也無人敢置喙。你都有那麼多了,就把小貓讓給我吧,讓給我,好不好,求求你,莫裡閣下。”
嘴裡說着祈求,眼中卻滿是惡意。
「被污染了?怎麼會,隻是些磷粉」
「他恰好覺醒了精神力」
「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溜也晚了,通知旅協,至于會不會懷疑到你身上,靜等天意吧」
“你家閣下被污染了,通知協會派人——”
莫裡呆滞地看着持槍少女。
侍者回頭,驚恐地撲上去抱住了安焱。
“這位,這位大人,我們閣下平常不壞的,都是被人欺辱才變得有些偏激,您别殺他,求您!”
本來就被青渠搞了一身汗,又被侍者鼻涕眼淚糊了一腿的安焱都快炸毛了。
強忍着踢人的沖動解釋。
“你家閣下被污染了,我這是在救他,你看看我這槍,像不像一個巨大的針筒。”
侍者瘋狂搖頭,安焱雙手持槍,隻能示意莫裡把人弄開。
“你這玩意怎麼過的安檢。”
莫裡一邊把侍者往後拖,一邊好奇地瞄着火焰槍。
“安檢?老熟人,直接暴露了。”
安焱看着莫裡,無辜地聳肩,正好碰上騎警姐姐輪值,她這運氣,沒誰了。
槍身忽然一沉。安焱轉頭。
青渠正握着槍口抵在胸前。
“你要殺了我麼。”
“殺我之前,可不可以親我一下。”
碧藍的眼睛漾起水波,明亮的眸光顫動,像月影一般飄散又凝聚。
“我,我很幹淨的,他們隻是用鞭子抽我,從沒碰過我。”
圓潤的水珠猶如荷葉上滾動的露珠,一顆一顆從臉頰滾落,可憐又撩人。
“他們說我哭的樣子很好看,小貓,你喜不喜歡。”小貓柔軟的心會被他哭碎吧。
“莫裡,你扶我一下。”
槍快拿不穩了。
莫裡周身黑氣缭繞,隻想殺人不想幫忙。
「段位比我高多了,你要失寵了」
「你在說什麼鬼話,我難道不是你?」
「快想辦法,我還沒親到安安第二次,不能讓這心機白蓮花上位」
「把他徹底污染,讓他異化」
「閉嘴吧,現在又不怕我站在安安對立面了?」
紅色的火焰噴出,熒光四散奔逃,然後破碎消散。
怎麼沒有污染餘燼?
沒容她多想,青渠已經合眼,朝她倒過來。
「……他為什麼不向後倒,這合理麼!」
————
“沒什麼事了,輕微污染,不開槍其實也行,不過他剛好誕生精神體,你這麼做反倒免了一場麻煩。”
得到醫療組前輩的肯定,知道沒做錯事,小貓又抖擻起來。
“我覺醒了精神體?可是我看不到。”
青渠手肘撐在床上,栗棕色的短發略有些淩亂地貼在臉頰上,顯得有些頹喪。
“你集中精神,想象你喜歡……想象你當時渴望着什麼。”
安焱磕磕巴巴地指點。
“喜歡……渴望……”
蔚藍的眼眸微眯,掩住眼底抑制不住的笑意。
“喜歡小貓,渴望小貓你抱我!”
安焱抱胸瞪他,油嘴滑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