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香奈惠和蝴蝶忍并不像羂索以為的那樣,特意隔開他在實驗室中埋頭研究。
實際上,她們在接到産屋敷的信件之後,第一時間就出發前去和珠世彙合了。留在醫院中的護衛不過是障眼法。
不知道為什麼,當看到狯嶽的供述時,蝴蝶忍不可抑制地将羂索的臉帶入了神秘人身上。
在她的堅持下,香奈惠利用花柱的特權,申請了隐的幫助。那些将羂索攔在門外的人,根本不是劍士。隻不過他習慣性看不起非術師,才根本沒發現異常。
東京近郊的山上,樂岩寺傾情奉獻了一套最為先進的研究設備。
“嘛,既然打算建立學校,這些東西早晚要準備的。幾位有沒有興趣過來任教呢?”
順便還挖了個牆角。
蝴蝶姐妹不必說,愈史郎心中卻非常感激這個不着調的人。
哪怕已經和家人的亡靈道别,珠世負罪感大減,但她依舊對殺死無慘後的生活不抱希望。
“我是有罪的人。哪怕得到他人的諒解,我也無法厚顔苟活于世。何況這時間,鬼是異類,我又能去哪裡呢?”
珠世渴望同伴,渴望陽光,渴望平凡普通的生活。但愧疚卻不能僅僅因為他人的原諒而消失。甚至無慘的死亡,在她眼中都抵不過自己犯下的罪孽。以為無慘他不配。
這種情況下,能夠有個地方接納他們,讓珠世覺得自己存活下來是有價值的,無疑能給她最大的安慰。
雖然向産屋敷求助也可。但樂岩寺即将建立的學校無疑是更好的選擇。這裡的人們對他們沒有那樣深刻的仇恨。
經過三人不眠不休的實驗,狯嶽服下的藥劑效果很快被分析出來——這孩子被人騙了。
那些所謂的能力提升,是以透支生命為代價的。
在珠世被無慘帶在身邊,嚴密控制的那段時間裡。後者因為自大和無知,向被完全掌控的女人完全開放了他身為人類時的記憶。
人身化鬼是一個非常漫長的過程。需要服下大量改變體質的藥物。哪怕無慘的記憶中沒有具體的藥方,但根據他身體的表現,珠世也能用自己的知識判斷出,這個過程至少包括:提振活力與體能、改變身體構造、變異獲得掠奪他人生機能力,這三個步驟。
作為直接服食鬼血的人,珠世非常清楚那其中的危險。
粗暴灌注的力量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的。哪怕是被無慘嫌棄的劣鬼,也已經是百中無一的“佼佼者”,在身為人類時便有異于常人的身體素質。
而通過藥物這種溫和的方式,針對的又是身具呼吸法的劍士,想要一次成功根本就天方夜譚。
偏偏狯嶽就成功了,怎麼可能呢。
對方提供的藥物,隻不過是第一步的“細胞活化”罷了。讓全部生命力在極短的時間内爆發,造成“實力大增”的錯覺。實際上不過是用于化鬼的第一階段,讓人有精力應對接下來的轉變。
若是後續藥物服用不及時,軀體無法進化,藥力消耗幹淨後,人體便會立刻衰敗下去。
這和呼吸法的斑紋效果極為類似,但能提升的能力卻不可同日而語。
畢竟,狯嶽身體素質還沒修煉到到那個地步。他的軀體操控不了開斑紋之後的力量。到了後期力量爆發,他連日常行動都做不到,隻能癱在床上。
對于平庸者和投機者,開不了斑紋是遺憾,也是身體自發的保護。
珠世拿出一管藥劑教給蝴蝶香奈惠:
“這是我試做的藥物,可以加速肉*身的衰敗。我想着,哪怕不能将自身的能力提升太多,将無慘削弱來降低斬殺難度也好。
隻是強化身體的實驗者好找,願意削弱自身的卻有些難尋。如果那人願意配合,不妨拿給他試試。可以收集一些數據,而且說不定能救他一命。”
鬼殺隊的駐隊醫師給狯嶽做了初步檢查,将結果彙集成冊寄了過來。珠世覺得對方的表現和無慘服藥初期的表現極為相似,或可一試。
蝴蝶香奈惠還有些猶豫,蝴蝶忍卻毫不遲疑地收下了藥劑:“放心吧,他沒得選。”
“小忍......”
“姐姐,想想我們死去的家人和鬼殺隊的大家吧。”女孩面色難看:“隻是試藥而已,還極有可能是救命藥,便宜他了。”
雖然對珠世的身份還有抵觸,但一段時間的合作下來,忍的心中已經認可了她。她相信對方的專業能力,沒把握的東西不會拿出來的。
香奈惠歎口氣:“好吧。”
相比選擇背叛的人,當然還是肩負着生死的同伴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