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嶼用衣服包裹着手,果斷取下經理的假牙,掰下那顆有問題的牙齒,放在手心仔細查看。
直覺告訴她,這個東西非常重要。
為什麼偏偏是經理和董事長兩個有自我意識的NPC随身攜帶着它,為什麼賀望連NPC都不演了而一定要得到這個東西,它究竟是什麼,有什麼用途,而又原本來自什麼地方呢?
這些問題是想不明白的,要知曉答案,唯有繼續探索。
林嶼用手上的布料把這顆“牙齒”擦幹淨,暫時沒有處理外層頑固的白色釉料,直接揣進了自己兜裡。
孫覃的皮膚已經恢複自然色,危險解除,他自然不需要維持技能,不過一個成年男子的力氣可比她大多了,林嶼指了指地上的經理,對他說道:“可以幫我擡一下嗎?”
她示意那張倒塌的床。
經理被放在了壞床上,面朝下,背朝上,在孫覃疑問的眼神中,林嶼故技重施,用手電筒的光尋找着那根白色的刺,這回不知是不是因為人已經死了還是他太肥胖了,她沒找到。
林嶼本來還想去關個燈,再繼續找,但擡頭看見孫覃已經拿出傳信紙開始寫字,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兩人已經在這個房間留了很久,于是放棄了這項費眼睛的工作,清理起暗道出口來。
挪開床架,孫覃指了指經理屍體,問道:“怎麼處理?”
林嶼看了眼黑漆漆的暗道,做出決定,“丢下去,拖到寬敞點的地方不要擋路。”就讓他的屍體在他自己挖出的地方發酵吧。
兩人合力擡起經理,場面一度像極了抛屍現場,看着眼前的大好青年被荼毒成了可以上法制節目的樣子,林嶼内心微妙得難以形容,她默默移開眼睛,在心中重申:現在是在副本裡,他們都是殺人犯,自己是為了保全更多人。
暗道底部傳來悶重的撞擊。
林嶼走在最後,下直梯時,她回過頭看了一眼昏迷在床的人,收回目光。隻要錢剛不繼續危害自己,那麼她也不會再暗算他。
她伸手,“咔嚓”扣上暗道的開合扣,隔絕了從外向内的通道。
……
回到自己的房間,林嶼看見了一個這個時候本該在經理辦公室的人——賀望。他又重新返回了這裡,坐在靠背椅上,神色莫測地看着她。
椅子的方向正對着暗道口,也就是說,他是專程在等着自己,而自己一冒頭,就已經被他盯住了。
想必他在經理辦公室一無所獲。
林嶼當做什麼也不知道,神色如常地爬出來打了個招呼,“你找到東西了嗎?”
他怎麼可能找到了東西,東西在自己兜裡。
賀望像是沒有聽到這句挑釁一樣,用一種奇異的眼神從上到下完整地把人看了一遍,“我可從來沒有想到,你的膽子會這麼大。”
“以前從來沒有玩家敢殺NPC嗎?我可不信。”林嶼玩笑般地說道,她看了眼空空如也的床鋪和不時發出響動的衣櫃,拖着疲累的身軀坐在床沿,姿态随意,像是他慣常的态度一樣。
“我說的不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