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牛車的白瑤,早早來到豐樂樓前,面色震驚,擡頭識樓。
這還是她認識的豐樂樓嗎?
店門前驚現一座高大建築,通身用木質杆件綁縛而成,其間彩帛、彩紙環繞,紮成了别樣高聳的門樓形狀。
正當白瑤猶疑是否是自己記錯?原先這應有這個建築?
門口小二呂梧望見白瑤,高聲招呼道,
“師傅,你來了!”
呂梧興沖沖跑到白瑤身前,急步刹住,精瘦身形前擺後仰,方穩住,見白瑤面有疑惑,望着酒樓方向的顯眼建築,緩緩解釋道,
“師傅,這是彩樓,原本就是酒樓用來招攬客戶的手段,前些日子,彩樓有損便撤下了,你沒見着,我舅舅說今天是個大喜日子,得好生操辦,你走後我們忙不疊聯系了工匠重新搭了一個,怎麼樣!看着是不是很不一般?”
白瑤眼睛緊緊盯着無數随風飛舞的彩帛,在藍色的天際劃出彩霞,眼神不移驚歎道,
“華麗非凡,我差點以為我走錯地了。”
呂梧一旁悄悄偷笑,帶領着白瑤穿過彩樓來到熟悉的竈間。
一掀簾布,白瑤隻見李四有些拘謹的站在那,便揚手打了個招呼。
“師傅,你昨日吩咐我做的水煮花生今早已經做好了,我讓李四哥拿着,他說等你回來再說。”
呂梧快步走到竈間,擡手便揭了木蓋,将熱氣騰騰的水煮花生展示給白瑤。
“我按您吩咐,就加了兩勺鹽,其他的皆按您步驟來的,您快嘗嘗,給我定定神。”
白瑤随手挑了一個從外形看形狀顆粒飽滿的花生,剝開送入口中,對着呂梧颔首示意,
“味道不錯,你做的很好。”
呂梧聽了喜笑顔開,從未想過自己能獨立完成一道菜,雖然隻是一道簡單的下酒菜,但是聽到白瑤的誇贊,真的大受鼓舞。
白瑤轉頭看向李四,見李四面有拘謹,躊躇猶豫,便問道,
“李四小哥怎麼了,可是有些不放心?呂梧所做我嘗過,與我所做類同,雖八角桂皮多了加一點蓋住了花生的甜糯,但并無大礙。”
呂梧聽後,高高擡起的頭,又低落下去,整個人仿佛失了魂的石像,陰暗的立在牆角落。
李四趕忙搖手,連連示意并非擔憂白瑤徒弟的手藝。思考片刻,終于下定決心說道,
“白姑娘,沒想到你本領如此大,已經成了豐樂樓的肆廚,我再和你合作真的受之有愧。”
白瑤覺得李四是個忠厚老實人,也感他生活不易,于是輕聲回應道,
“這與我們合作并無關系呀,李四小哥,我和你合作在先,然後才是這豐樂樓的肆廚,況且昨日幸得你相助,今日我若與你終止合作,那我豈不是成了衆人唾棄的背棄忘義之人。”
見李四仍然有所猶豫,白瑤低眉輕歎道,
“李四小哥安心,我都與錢掌櫃說好,借用酒樓這一寶地,待下酒菜做好,你在樓前撐個攤子,也方便聯絡兜售下酒菜。”
李四拱手作揖,
“是我想差了,白姑娘切勿多心。昨日我讓兄弟們四處兜售,反響很好,客人皆說期待我們之後的鹵味,我想可以再陸續加些了。”
白瑤輕輕點頭,擡手撫鬓角的一絲碎發,“可,明日還是這時辰,你來拿便是。”
白瑤心想,按劇情,一年後在雲州縣發解試上,魏弘簡因為食物中毒,錯過這次考試,又等三年,過發解試奪頭名,人稱魏解元。
若自己插手,夫君便不會因食物中毒,白白等上三年。白瑤暗自提醒自己,考試前小心魏弘簡的飲食。
這樣一來,在這雲州縣城僅待一年,之後走時讓李四小哥的外賣事業挂靠豐樂樓,依然能保人生活無憂。
思索完畢的白瑤,輕瞥一旁站着的徒弟呂梧,眼神示意将昨日吩咐的食材放于她面前。
先做的便是搭配茶食用的點心,杏仁佛手與香酥蘋果。
白瑤将雞蛋與杏仁攪勻,佛手柑取一指剁成碎末混入蛋汁中,将其倒入油鍋現炸,取長筷将溶液定型成佛手柑狀撈出,瀝幹油。
其物神似佛手柑,近嗅亦有其香,形雅意佳。
剛到竈房的錢掌櫃毫不吝啬自己的掌聲,寬厚的手掌連連拍打,揚聲叫好。
“此乃上品點心,白肆廚,客人剛到,能否趁熱送去品嘗。”
白瑤悠然颔首,手上動作不停,很快便将五個杏仁佛手做齊,正當呂梧想要接過這精美點心端出竈房時,白瑤眉頭一蹙,出手攔下他。
“你去做甚?”
呂梧手指自己,面帶疑惑道,
“師傅,我去幫忙端菜呀。”
白瑤擺手,用手指着竈台,“不必,你就在此處,還需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