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南行仔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外甥兒。
面色紅潤,印堂明亮,并不像是陰氣纏身的樣子,反而有種紅鸾星動的趨勢?
額....
紅鸾星動???
卻南行有些狐疑的多看了兩眼,好像又沒有了,他不是很确定。
所以他到底為什麼會撞鬼呢?
即使老太太餘念未消,溫叙這小子也應該看不見才對啊,他又開沒陰陽眼。
怪!
真怪。
卻南行啃了口黃瓜,像是看一道難題一樣看着溫叙。
溫叙也在心底犯着嘀咕,怎麼感覺自從來到烏山村,就一直撞鬼呢?
先是鬼新娘姜婷,再然後是姜奶奶......
要不要去清源哥的觀裡拜一拜?
就是有點遠。
要不回去拜一拜阿野吧!
感覺更靠譜一些,畢竟遠水解不了近渴。
兩個人眉心緊蹙,各懷心事。
直到門口傳來聲音,才回過神來。
是殡儀館的人來了。
溫叙讓到一邊,像是一個看客一般,默默地觀察着這一切。
老舅卻南行和副村長在跟負責人交談,殡儀館的人拎着箱子進了屋裡,燈光亮起,照亮了院中。
目光看着屋内桌上的燒餅,兩個燒餅一口沒吃,靜靜地放在桌上,訴說着溫叙的遭遇。
溫叙不安的摸了摸手上的珠串,像是預感到了以後玄幻刺激的生活。
可是...他一點都不想見鬼啊......
中途,溫叙偷偷湊到窗邊往裡看了眼,江奶奶面容甯靜,殡儀館的入殓師正在給姜奶奶畫個淡妝,身上也換上了幹幹淨淨的绛紫色壽衣。
溫叙沒敢多看,匆匆離開。
面包車拉着姜奶奶開往殡儀館,溫叙和老舅坐在單獨的小面包車裡,副村長也在,正讨論着遺體存放多久,什麼時候可以火化。
老舅有心擺個宴席,姜奶奶沒什麼親戚,可以說是孤身一人,隻有卻南行能送她最後一程了。
副村長雖然建議小辦,但還是聽了卻南行的意見,出一半的錢用來辦葬禮,擺兩桌酒席意思意思。
時代不同了,在十幾年前,還需要在屋裡停靈三天。
不過現在不同,火葬場一去,回來抱着盒子就能操辦葬禮了。
喪葬業是卻南行的主場,所需所用都不用殡儀館推銷,自己店裡堆得都有,隻不過時間倉促,部分用品還是買的殡儀館的。
到站了,工作人員熟門熟路的推着車子往停屍房走去。
溫叙看了眼還在抽煙的卻南行,想去上個廁所。
問了工作人員,溫叙循着方向找廁所去了。
廁所在室内,進門拐個彎就到。
上完了廁所,也不知道是不是走錯了方向,溫叙闖進了一間寬敞的空房間,有工作人員正在合上大抽屜。
溫叙一頓,意識到自己進了不得了的房間。
兩位工作人員拍拍手,轉身看見溫叙,吓了一跳,随即反應過來:“走錯了吧?從這兒往前走拐個彎才是大門。”
兩人指了指方向,徑自離開,像是一點都不擔心溫叙會滞留在此一樣。
而事實也如此,溫叙根本不敢多待,連忙跟在兩位工作人員身後,準備離開。
砰——
突如其來的聲音吓了溫叙一跳。
像是不經意間敲擊鐵皮的聲音,溫叙回頭看了眼,寬敞的房間依舊空空蕩蕩,無數抽屜緊閉的合上。
沒有任何異常。
但是溫叙背脊一涼,連忙加快了腳步。
而前方的兩位工作人員有說有笑的繼續往前走,像是一點都沒聽見動靜一樣。
溫叙一時間有些狐疑,是不是隻有他自己能聽見?
頓時感覺背後更涼了。
出了門,兩位工作人員往花壇方向走去,邊走邊拿出根煙點了火。
溫叙摸了摸手上的珠串,心底的緊張放松了不少。
不會有事兒的,阿野會保護他的。
四處看了看,很容易就找到了卻南行的身影,他連忙跑了過去。
敲定了火化時間,骨灰盒還沒有準備,還有之後的宴席、墳地的選址、下葬的時間等等。
卻南行雖然清楚步驟,但是如今時間太晚了,他也沒法連夜打擾别人,隻能等明天再說。
晚上一行人住在附近的小旅館,溫叙又跑出去買了點飯掂回來。
難為副村長一把年紀還跟着一起跑,溫叙怕對方沒吃飯,多帶了一份回來。
“骨灰盒和喪葬用品什麼的,我明天讓人幫我送到家裡,這都不是問題。”卻南行吃着炒面,低聲跟副村長交談着。
副村長點了點頭:“剛看了黃曆,後天适合下葬,要不宴席就放在後天中午吧?擺個五六桌意思意思就行。”
“行,這日子也沒問題。”卻南行下意識的算了算日子,點頭沒有意見:“還有墳地的選址,也得提前安排。”
“嗯,等明天我回去看看。”
“......”
溫叙坐在床邊充着電玩手機,回複着舅媽等人的消息。
卻南行讓溫叙跟舅媽說一聲,畢竟多年鄰居,總得來送最後一程。
看了眼卻南行,知道了下葬時間,溫叙順手發在群裡。
【溫叙:後天中午宴席,下午下葬。】
【舅媽:那我明天就趕回去幫忙。】
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