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令接收成功,現在分發角色牌,請各位玩家确認自己的角色身份。”
圓桌中央的機器人發出機械的聲音,它在中央轉悠一圈,所有坐在圓桌邊上的人面前就都憑空出現了一張角色牌。
面具人皆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那椅背比坐着的玩家高處一大截,椅背上墊着暗紅色的軟絨,紅棕色的檀木華麗而典雅,如同童話中國王的寶座。
他們熟練地翻起角色牌,隻需微微側頭,知曉自己的身份後,又遊刃有餘地放下角色牌,等待遊戲的下一步。
其餘幾人亦小心翼翼地翻看了自己的角色牌,他們或稍稍表現出驚訝的神色,或面無波瀾,稍看一眼便作罷。
片刻後,機器人提示他們将角色牌推到距離圓桌邊緣四五十公分的圓桌上,并說道,“在遊戲過程中,非必要請勿觸碰角色牌,以免被評判為作弊。”
角色牌有序地圍在機器人周圍,機器人操着機械而清晰的聲音道,“玩家确認身份,夜晚降臨,天黑請閉眼。”
所有人閉上眼睛,與此同時,仿佛有道透明的屏障自動擋在所有人眼前,哪怕不小心眼睛眯出一條極小極小的縫隙,都隻能看見眼前一片漆黑。
空氣瞬間安靜下來,靜得似乎能聽見彼此的呼吸,昏暗而應景的燈光下,機器人開始走遊戲流程。
“狼人請睜眼。”
指令一出,圓桌邊上,龍面人、蛇面人和陸驚洵緩緩睜開眼睛,并互相确認。
“狼人請決定要殺誰?狼人請閉眼……”
一套流程下來,并沒有花費太多時間,機器人宣布天亮,并告知昨晚是平安夜,所有人睜開眼睛,開始輪流發言。
第一夜過後,因為不知道彼此的身份,所有人各懷心思,哪怕遊戲開始前他們是隊友,但在遊戲中,他們需要先抛棄先前的所有情感和偏袒的心思,否則影響自己的判斷,就可能導緻輸掉遊戲。
機器人提醒從圓桌一号開始發言,等到輪流發言完畢後,玩家可以随意發言提出自己的質疑,以便确認自己的投票,當然,在輪流發言中,玩家也可以适當提出質疑。
坐在一号的是房門正對着的龍面人。
他将雙手交疊放在圓桌前,修長的手指輕敲着自己的手背,他掃視全場,誠懇且直白道,“我是預言家,昨晚我查驗的對象是五号,他的身份是狼人。”
龍面人說着,做了個“大拇指向下”的手勢,“請相信我,我之所以一開始就自爆身份,是因為我驗出了狼人。”
“如果我隐藏自己的身份,就得連帶着隐藏這條重要的信息,那麼狼人一定會借機頂替預言家的身份,把矛頭指向我們好人陣營。”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五号的寸頭頭上,他們一邊驚訝龍面人這麼快就暴露自己的身份,另一邊又不得不懷疑他的話的真實性。
畢竟一查驗就查驗出了狼人,如果不是湊巧,那他可能在混淆視聽。
衆人沒有先入為主,而是繼續聽取其他玩家發言。
二号是牛面人,他淡定道,“我是平民,昨晚全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你們神仙打架,我是真的毫不知情。”
牛面人無辜地聳聳肩,表示發言完畢。
三号是陸驚洵,他面色不驚,淡定道,“我不知道二号是不是平民,我也不知道一号說的是真是假,因為我是平民,昨天晚上我沒有聽見任何動靜。”
四号蛇面人道,“我真沒啥好說的,平民一個,全程在閉眼。”
五号是寸頭,輪到他發言,他卻是沉默地盯着坐在他對面的龍面人,仿佛在思考着對策。
蛇面人提醒他道,“在發言中猶豫,你很容易引起别人懷疑的。”
寸頭緊擰眉心,他雙手交握,視線沒有離開龍面人,他低沉道,“我沉默,是因為一号和三号都說謊了。”
此言一出,圓桌一片嘩然,像是終于出現了看點,所有人都警覺起來了。
寸頭沒有因為那些打量或質疑的目光而更改态度,他十分堅定道,“因為我才是預言家,昨晚我查驗的人是三号,他的身份是狼人。”
輪流發言環節,其他玩家若有質疑,可當場插話,被寸頭指控是狼人的陸驚洵并不急着解釋,而是若有所思地沉默着。
另一個被指認撒謊的龍面人則稍稍低眉淺笑,他調侃道,“你是不是太着急了?尚且不論你是哪個陣營的,我可好心提醒你,一下子指認兩個,若沒有更多實際的證據,僅憑你的一面之詞,是很容易落敗的。”
寸頭不甘示弱,“謝謝你的好心,可現在你自稱預言家,不也是你的一面之詞?”
“那是因為我說的是實話,而且,怎麼偏偏我查驗出你是狼人,你就反咬過來,還順帶指認一個自稱平民的人是狼人?”
寸頭臉不紅心不跳,他往圓桌邊緣傾身,“因為我說的才是真話!”
神仙打架,平民看戲,龍面人和寸頭各執一詞,誰也不讓誰。
但是他們這些辯駁,正好是其他玩家投票的依據。
寸頭和龍面人都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後,存疑的地方留給其他玩家判斷和思考,尚有玩家沒有發言,于是順位到六号的馬面人和七号的林星發言。
兩人都自稱是平民,且語氣誠懇,态度真誠,不似說謊。
不過在自證身份的時候,沒有哪個人不是真誠的,這并不能作為判斷的依據,所以對于他們的身份,其餘玩家持中立意見。
到八号的江南忻,他一改前面兩人的措辭,用細軟的聲音道,“我是女巫,昨天晚上姐姐被殺了,我用解藥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