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驚訝地把目光投向林星,林星平靜道,“我是平民,所以壓根不知道自己被狼人刀了,又被女巫救了。”
“先看看九号怎麼說。”陸驚洵看向九号的方一遲,“如果九号不是女巫,那麼八号說的就有可能是真的。”
方一遲被點,他連忙出聲道,“我不是女巫,我是平民。”
“這下可算有點‘狼人殺’那味了,目前為止,所有的狼人都成功隐形。”龍面人慢悠悠道,“但我還是那句話,五号是狼人,他在說謊。”
“你這麼着急指認我,莫不是你心中有鬼,想要假冒預言家來誤導平民?但你應該沒想到,我才是預言家。”寸頭說。
“随你怎麼說,”龍面人聳肩道,“誰說慌,自己心中有數。”
寸頭氣得郁悶地擰起眉頭,連說話都不利索了,他支支吾吾不知如何辯駁,最後隻吐出一句,“你不要臉。”
龍面人聳聳肩,表示欣然接受。
林星捋了捋其中的邏輯和思路,她說,“目前沒有争議的是八号的女巫,他說救了我,那我和八号的好人身份應該沒人質疑吧?”
“這可不一定,”坐在他身側的馬面人道,“就憑一句話,你就輕松跳出‘狼人’的陣營,把自己排除在嫌疑之外了?萬一你和八号是狼人一夥的,你們一起合計起來混淆視聽呢?”
“照你這麼說,”林星面無表情地看向他,“那真正的女巫為何不出聲?難不成女巫也跟我們是一夥的?”
馬面人一怔,頓時羞色難當,無言以對。
衆人聽得津津有味,默默贊同地點點頭。
方一遲說,“六号這發言的确可疑啊,總不能是女巫為了隐藏身份統籌全局,任由狼人冒充自己的身份吧?”
畢竟萬一第二晚女巫被刀了的話,那她連遺言都不能留下,那麼她這個角色就徹底無用了。
“而且,”方一遲補充道,“如果七号和八号是狼人,那麼說謊的隻能是五号了,這樣一來,狼人全部出來了,而你說自己是平民,卻反口質疑兩個自稱是平民的人,那麼你在其中充當平民這個身份,是不是不太合邏輯?”
按照以上的發言,如果馬面人說的是真的,一号龍面人和五号寸頭同時聲稱自己是預言家,但肯定有一人在說謊。
如果是一号在說謊,那麼他指認的五号寸頭就是好人,兩人是對立陣營,也就是說一号是狼人。
但與此同時,寸頭指認陸驚洵是狼人,這樣一來,就會出現龍面人、陸驚洵、林星和江南忻四個狼人,這顯然不合邏輯。
這場九人局裡隻有三個狼人。
但如果一号龍面人說的是真的,那麼寸頭就是狼人,狼人指認的人是好人,就得出陸驚洵是好人。
這樣的話,就是林星、江南忻和寸頭是狼人。
這雖然跟狼人的數量對上了,但是女巫呢?
目前是坐在八号的江南忻自稱是女巫,如果他不是女巫,那麼真正的女巫究竟是從一開始就決定隐藏身份,還是在冒充者出現以後才決定隐藏身份的呢?
如果是前者,女巫是誰無法确定,但如果是後者,那麼女巫隻能是方一遲。
雖然有這樣的可能性,但是馬面人的猜測顯然引起衆多玩家的懷疑。
馬面人慌了,他連忙解釋道,“我也是見七号這麼迫切想要用一句話撇清自己與狼人的關系,這才提出疑點,你們不會以為我是狼人,在故意誘導你們吧?”
“難說。”幾人異口同聲道。
馬面人擺出苦瓜臉,無比無辜道,“我是平民啊,我這也是擔心狼人暗中配合,畢竟現在狼人已經全部隐藏在我們平民中間了,按照正常思維,不應該是最先懷疑有打配合嫌疑的玩家嗎?”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頗有微詞。
眼見陷入僵局,陸驚洵悠悠道,“站在我的角度,我倒是覺得‘八号是女巫’更符合邏輯,至于狼人,我并不知道五号為何會指認我,因為我隻是個平民,當然,這隻是我個人的判斷和發言。”
寸頭氣笑了,他指着陸驚洵,“你也不要臉,謊話張嘴就來,還能臉不紅心不跳。”
陸驚洵無辜地眨了眨眼。
沉默片刻後,機器人詢問是否還有需要發言的玩家,所有玩家都沒說話,而是各懷心思地打量着圓桌邊上的人。
機器人見此,宣布道,“第一輪發言完畢,請各位玩家從号碼牌中翻出你想要指認的玩家。”
機器人說完,所有玩家面前多了九張号碼牌,分别代表一到九号玩家。
幾人都陷入糾結和猶豫之中,片刻後,似乎覺得左右都是帶着瞎蒙的成分,便陸陸續續有人将号碼牌翻開放在圓桌之上。
等到所有人做出選擇,機器人統計票數,然後它用那機械的聲音道,“本輪出局的是——”
“六号。”
馬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