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得其他人的同意後,林星最終也心軟了,決定帶着江南忻同行。
在繼續往娛樂館裡走的過程中,幾人發現江南忻并非是個全然無用的包袱。
“娛樂館守則,第一,不得損壞任何設施設備,遊戲币一經購買,不退不換,請謹慎支付。”
江南忻像個好奇寶寶,左瞧瞧右看看,遠遠看見牆壁上粘貼着的守則。
他自言自語地念出來,并撒嬌似的扯扯林星的手,“姐姐,你玩過抓娃娃機嗎?”
林星搖頭,卻是被他念出來的守則吸引住注意,幾人亦然,于是默契地往粘貼着守則的方向去。
在那張守則上,還有其他的守則,不過無非是些規束來到這裡進行娛樂的人,與他們的任務并沒有太大的關系。
方一遲看了幾眼,對江南忻說,“你的視力倒是真不錯,難怪你能眼尖地發現玩家和‘背叛者’的名牌之間的區别。”
江南忻乖乖牽着林星的手,頗為驕傲道,“過獎,天賦罷了。”
方一遲被他噎了一下,為了測試他的視力到底有多好,方一遲故意讓他把眼前的走道那頭的遊戲提示念給他聽,沒想到江南忻當真念出來了。
那提示距離他們極遠,按照正常視力,最多隻能隐約看見那上面有字,但也僅此而已。
方一遲不由得感慨道,“真行啊,你們姐弟倆,一個過目不忘,一個超常視力,這天賦的确是别人求不來的。”
沒有别的線索,幾人正打算離開遊戲區域,去别的娛樂區域看看這裡是否還有獵人的身影,就在這時,遠遠看見幾人浩浩蕩蕩地朝他們走來。
他們瞬間警惕起來,林星将江南忻護在自己身後,陸驚洵則擋在林星面前,其餘兩人松松筋骨,握緊拳頭,蓄力,随時準備應戰。
現在他們人多,加上一直躲避獵人并不是長久之計,所以他們不打算再逃跑了。
江南忻的小手扒拉着林星的手肘,他從後探出腦袋,看了幾眼,說道,“他們不是獵人。”
在這一場遊戲中,獵人的裝束都是通身黑西裝,而玩家身着他們進入副本時的衣物,以此來區分獵人和玩家。
至于“背叛者”,根據江南忻和眼鏡男的交代,他們暫時隻能以名牌區分,即使如此,這就已經為他們淘汰敵人增添了不少困難。
林星用手把江南忻的腦袋摁回去,說道,“躲好了。”
江南忻奶聲奶氣地“哦”一聲,乖乖縮在林星身後。
不一會兒,那幾人逼近,方一遲和寸頭站在前面作防禦狀,寸頭并出聲制止道,“别過來,你們是什麼人?”
他們一共四人,雖看不清模樣,但根據他們的身形來判斷,年紀應當不大,甚至可以說像這裡的大學生。
他們皆戴着面具,分别是十二生肖中的牛、馬、龍、蛇,聽見呵斥聲,在前面帶隊的龍面人手一擡,示意他們停住腳步。
龍面人自己也停下來,并端正站着,說道,“别誤會,我們是娛樂館的工作人員,此次前來并沒有惡意。”
他态度恭謙有禮,舉止文雅,似乎并沒有要為難人的意思,他又道,“隻是,昨天晚上,你們當中有人租用了我們這裡的‘狼人司’,而且租用了一個晚上,這不算什麼事,如果你們現在支付租賃費的話。”
寸頭和方一遲茫然地互相對視一眼,方一遲道,“你們找錯人了吧?我們幾個剛才才進入這娛樂館的,甚至連你說的什麼司我們都不知道在哪裡。”
林星擰着眉心,忽地稍稍扭頭看了身後之人一眼,江南忻仰着頭,水汪汪的眼睛巴眨着看向林星。
他反應很快,立刻探出頭去,插話道,“你是說我和姑姑和大叔叔嗎?”
江南忻此言一出,幾人頓時明白了,剛才眼鏡男說他們在娛樂館裡待了一夜。
這樣看來,他們應該就是無意間躲進了龍面人口中的“狼人司”,這裡的程序檢測到有人進入,便自動默認他們租賃了“狼人司”。
龍面人看了江南忻一眼,點頭道,“是的,昨天跟孩子同行的人應該跟你們一樣,都是這孩子的家人吧?”
龍面人自個兒道,“如果是這樣,那便好辦,現在你們隻需支付599元,此賬便算結清,否則,你們算是逃單,支付不起租賃費,你們隻能留在這裡兼職,直至還清租賃費為止。”
龍面人說着,熟練地從口袋中拿出了掃碼支付用的二維碼,他笑道,“掃碼或現金都可以哦。”
“599元?這不是搶錢嗎?”方一遲瞪大眼睛,不由得提高音量質問道。
若是放在現實世界,599元對他來說不是事兒,但是在這裡,别說599元了,讓他拿出10元都相當于要他的命。
龍面人并不惱,隻是重複剛才的話,“若是你們實在支付不起,現在我就可以給你們安排兼職了,不過,一旦安排了任務,你們就得幹到還清租賃費為止,中途不得離開崗位。”
方一遲和寸頭沉默,他們回頭看向陸驚洵,他們可不能留在這裡啊,否則一旦遇到大波獵人席卷而來,他們就成困獸了。
林星護着江南忻,她承認,雖然有那麼一瞬間,她是真的不想當這個老好人,可是,她真的做不到對江南忻不聞不問,讓他自生自滅。
畢竟他是外婆看着長大的孩子。
林星說,“江南忻是我執意帶着的,我不能連累你們,你們帶江南忻走吧,我留在這裡,一個人目标小,就算獵人來了,我也能躲起來應付一二。”
“就你想當好人是吧?”陸驚洵難得嗔怪道,“你的外婆也是我的外婆,所以他也算是我半個弟弟,想趕我走,除非外婆跟我撇清關系,不認我這個外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