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說笑了,他們隻是不知要和夫人說些什麼。其實沈大人是個很好的人,若是其他人家遇到了明月夫人的事,下人都是要被退回或發賣的,隻有沈府沒有。不但留下我,還給我月錢,我很感激沈府。”
橙雲一本正經的道。
“嗯,是不錯。”
顔如芝點頭,這傻丫頭,還不知沈府有多危險。想着,便溜達的去了東市。
眼瞧着那亂人眼的一切,無數的陶瓷,茶葉,絲綢,還有珠寶,随處可見的雜耍、西域舞蹈,塞外風光,胡人舞,顔如芝真是感覺,活着還挺好。
但過了親仁坊,眼瞧着牆角處的一群乞丐,顔如芝打開錢袋子,拿出一吊錢,遞給橙雲道:
“聽說永甯坊的沾水糕特别好吃,你去買點來。我有點走不動了,且在這裡等你。”
永甯坊就在後面,一眼就可以看到。橙雲接過那吊錢,便離開了。顔如芝卻是四下瞧了瞧,但見沒什麼閑雜人,立時來到乞丐面前,蹲下身子,道:
“你們可知這顔府的事?”
那幾個乞丐對了一眼,咧嘴笑了起來。顔如芝卻是拿出二十文,放入那破了道口子的碗中,道:
“說完了,再給你三十文。”
“這位夫人,這顔府的當家人是當朝尚書顔真卿,聽說最近他有個兒子在揚州被殺了,皇上下旨正要查。”
聽着此話,怕就是父親顔頗。顔如芝立時道:
“這顔府的總管?”
“顔府的總管叫周繼,是二夫人的表兄。”
“可在哪裡找到他?”
顔如芝繼續道。
“夫人,那周繼有一相好,就住在升道坊,延興門那裡。”
顔如芝聽着此話,笑了下,将手裡的四十文一次全放入碗中,道:
“可知他何時去?”
“這人每月逢三、六日,都會前往,酉時出門。那情婦的丈夫是個守城門的,晚上不在家。”
顔如芝瞧着橙雲正向着這邊而來,起身道:
“走吧,咱們去買蘭花!”
“夫人,你不吃了!”
橙雲拿着沾水糕,瞧着夫人前面走,不由得也跟了上去。
古代不同于現代,蘭花的種類并不多。且大唐都喜歡牡丹,蘭花到是不多,是以,價格也貴。顔如芝瞧着一旁的老人,頭發花白,穿着樸素,擺弄着手中的大雪蘭,一旁的年輕人似乎是那老人的孫子,招呼着來往的人瞧花,但并無多少人看。
是以,顔如芝上前便選了幾盆大雪蘭,讓那賣花的将花送到沈府。
那賣花的老頭接笑呵呵的接過錢,讓孫子将花送走。
自己又溜達的回去了,還買了一些郁金香,着于院中種植,過段時間,也可賞花了。
當然,她能不能在這裡待到那個時候不好說,但至少現下,院子裡太光秃了,她有點受不了。
走在街上的沈震與谷風,瞧着四下的人群。
“大人,屬下已拿着失蹤人員的畫象四處打聽過了,最後見到他們的地方,幾乎都是在宣平坊。”
沈震想了下宣平坊的位置,不由得道:
“立時讓大理寺的人着普通裝扮,活躍于宣平坊下。我有一種預感,很快,還會有失蹤的人。”
“是,大人!”
沈震瞧着那正要西落的太陽,但見得前方一蘭衫女子,身後跟着幾個仆人,每個人手裡都捧着一盆花,似乎是蘭花。
夕陽西下,那為首的夫人半面幕帷,不時的回頭瞧着路邊的物品,陽光晃于她的半面臉上上,透着一股暖光,沈震的心,沉了沉。
“大人,那個侍女,是橙雲!”
谷風瞧着沈震的眼光,提醒到。
“許是出來逛街的吧!”
聽着谷風的話,沈震不由得道。
沈府的規矩不是特别重,下人也有休沐之時。
“可是,我記得今日是六月二十三,不是她休沐的日子啊!”
“回禀大人,有人說在新昌坊處瞧見過楊大人的女兒!”
此時,一侍衛立時來報。沈震沒有想谷風的話,而是立時道:
“去新昌坊處看看!”
他們現下就在宣平坊,而往東,便是新昌坊,出了新昌坊,便是延興門。
夜,靜悄悄的。顔如芝做好一身黑衣打扮,遮住下面臉,來到前院。沈府的人不多,晚上到處都靜悄悄的,隻幾處住人的地方有燈火。
看到這裡,顔如芝立時跑去一旁的馬廄處,跳牆離開。
今日剛好是二十三,估計周繼會去那情人處。周繼的情人在升道坊,往北是新昌坊,往南是立政坊,往東是延興門。
顔如芝一路小跑,來到了宣陽坊顔府外。但聽着酉時的邦子剛落下,周繼便走出顔府的大門,向着東邊走去。
顔如芝一路跟随,周繼似乎并沒有感覺到身後有人。在走了一段時間後,周繼在升道坊一戶人家處停下,左右瞧了瞧。但見無人,立時敲門。
那門沒一會兒便打開了,一婦人打開門四下瞧了瞧,周繼卻是直入其門,道:
“沒人,我都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