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快宵禁了,出門的都回家了。且這裡是城門邊上,一入黑便沒人。不過城裡到是四處熱鬧,人聲鼎沸。
顔如芝卻是看着那門關上,再瞧了瞧這戶人家,黑漆的大門,就在轉角處的第一戶,很是好找。
顔如芝左右瞧了瞧,見得無人,立時跳了進去。
但見室内燭火通明,顔如芝躲在窗戶下面,聽着屋内的聲音道:
“你怎麼才來?”
女子的聲音,
“還不是府上的事,二夫人因為公子死了,傷心的不得了。現下正病在床上。老太爺也回來了,我這天天忙得腳不沾地。今天晚上二夫人吃了藥,睡着了,我這才跑出來。”
這聲音,是周繼的。
“哎,你瞧你猴急的樣子,衣服還沒脫完呢!”
這是女子的聲音,
“脫什麼脫,一會那王八回來了,還不得再穿上,我都想了你好幾日了,今日可得讓我好好親親!”
剛說完,那聲音立時就不對了。顔如芝心道,這屋内怕是正在上演一場大戲。
反正這戲對她來說,也不是什麼事。必竟她可是學醫的,這人往她身前一站,穿衣服和不穿衣服都一個樣。
不過聽一次現實版的,卻還是頭一次。顔如芝調整了下姿勢,坐在窗戶下面,也不知這屋内過了多久。
顔如芝都快睡着的時候,屋内再次響起了聲音,
“你大後日,還來此處嗎?”
女子略微帶着點喘息的聲音,
“不一定,老太爺似乎是知道了南邊的事,這兩日正病着。”
周繼的聲音。
“什麼,居然讓他知道了,死了那麼多人,那他會不會查到咱們身上!”
聽到這裡,顔如芝敢肯定的是,父親與鈴娘過世,定然離開不周繼。隻是,他與月白堂到底是什麼關系。
“查什麼查,人都死光了,那些殺手也都讓我給弄死了。就是瞧着二夫人這樣子,也不知還能活多久。若然她倒台了,也不知二大人能再娶個什麼樣的回來,好不好掌控。”
這是周繼的聲音,
“這有什麼不好掌控的,那個顔家老二,色迷的厲害,定然找個年輕的。可哪家好女兒會嫁與她,定然是找個尋常的人家,小姑娘你還拿不下”
聽着那女子嬌媚的聲音,顔如芝不由得身上一陣寒冷。看來,這個女人,也參與了。
“那可就再好不過了,弄不好再給二大人帶着綠帽子,這顔府的家産,還不全都是我的!哈哈哈哈!”
“你小點聲音,别讓人聽到了!”
“這有什麼,你這隔壁院也不住人的,誰能聽到。來,再讓爺再親一個!”
說着,室内又是一陣貼肉的聲音。
“不過話說,最近不知為何,我總是感覺隔壁院子有說話聲音,但是仔細一聽,卻又沒了。”
是那女子的聲音,周繼卻道:
“行了,你别疑神疑鬼的了,快讓我再親一下~”
說着,二人雙開始了。
顔如芝聽着這話,正想着進屋,卻聽得大門吱呀一聲,似乎有人。但聲音很小,屋内的人并未聽到。
顔如芝立時感覺不對,跳上牆頭卻瞧不見人影。
她感覺今日目的已然達到,餘下的,再從長記憶。
是以,顔如芝立時跳下牆,準備回沈府。卻在此時,聽得一人道:
“何人?”
顔如芝頭也不回的就開始往南邊跑,後邊明顯有人在追。她瞬間飛身而上牆,那身後的人也跟着,眼着着他就要追上。
顔如芝加快了速度,但那人卻是飛身一下,将她攔了下來。
“大膽,你是何人?”
顔如芝但瞧着他,面色陰沉,雙眼如鷹,一身官服,左手執劍,直逼其面。
顔如芝心道這可不是善茬,立時要轉頭,沈震卻是欺身而上。二人打鬥起來,幾個回合下來,顔如芝明顯感覺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而且不遠處還有趕來的官兵。
沈震與她對打着,但瞧着身手,卻是不錯,不過他似乎在哪見過這身手。一個晃神,顔如芝一個飛腳,飛身而下。
那一晃而過的雙眼,似乎左眉上有一顆黑痣。
前面不遠處便是西市,顔如芝一個轉頭,就進入市集。長安二更天才宵禁,也就是晚上9點後。現下才剛入戌時,瞧着人員密集,還不到宵禁的時候。
沈震一路追蹤着前方的黑衣人,今夜,本來是谷風帶着人在宣平坊四處查探,但他們很少集中在門處。
他本想着回大理寺,卻不想,遇到了一個黑衣人。那人跑的很快,而且很熟悉長安的地形,見街就轉,見道就走。一路從東邊跑到了西邊,體力着實的不錯。
沈震與這黑衣人對打了起來,但瞧着他已要将對方拿下,卻被對方一個飛腳,将自己隔開。
沈震立時飛身而下,想要追上那黑影。顔如芝當真沒想到,就偷聽個牆角,居然還會被人抓個現形。身後的人速度極快,好幾次都差點被他追上。
終于到了西市,眼瞧着那一堆雜耍的人,顔如芝邊跑邊将頭上的素金簪拿了下來,放在一個衣服攤位上,拿起一身衣服就跑。
因着雜耍的人太多,沈震一時居然被擠了開來。待得他出來,人早沒了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