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讓系統崩盤,穆王才能恢複理智。”小宛說時無意識地歎了聲氣。
“嗯?”南薇語催它繼續往下說。
“主人死了,宿在主人意識裡的系統也會死。”小宛不得不透露這個事實。
南薇語眸光一晃,“要殺了他?”
不說舍不舍得,隻說她和司晏功夫懸殊,想要殺了司晏談何容易?
念頭才冒出來,南薇語自動否決了。
她不得不承認,她心裡還是在意司晏的。
“小宛有個法子,可以讓他死而複生。”
“什麼法子?”南薇語急着追問。
可當小宛說出那個法子,她驚詫懊悔到恨不得剜掉那些聽到的字眼。
“不行…”
她紅着臉拒絕。
“隻有這一個法子。”小宛涼涼的語氣。
“那就算了,大不了一起死好了。”南薇語忿忿不平,擁被自眠。
她到底沒有糾結幾日,在聽聞嫂嫂有了身孕後,再次向小宛尋求解救的法子。
“風池穴三指下方有個關卡,主人可以多練練,用鋒利的簪子…”
“我找誰練?”南薇語沒好氣地反駁它。
“死人。”小宛沒有情緒的聲音納入耳内,隻把南薇語給氣笑了。
“主人沒有多少時間了。”
在小宛的催促下,南薇語不得不趁夜行動,去義莊尋個死屍練習。
她将簪子磨得很鋒利,在義莊練了一夜,天色微曦,她才又匆匆返回。
連着幾日,戰報送達京都,戰況一日比一日危急。
就在穆王府和大賀氏聯盟的軍隊兵臨汴州城下,皇帝終于聽從大臣的建議派遣平南侯率軍前往支援。
大軍開拔前日。
南薇語向父親表達要随行的想法,不出意料的,父親拒絕了她。
“爹爹,女兒并非搗亂,而是為了…穆王。”她故意做出羞澀的樣子,為了達到目的隻好違心撒了謊。
平南侯神情端肅地望向她,語氣依舊冷硬,“說說你的打算?”
南薇語就知道瞞不過父親,如實回答道:“女兒知道穆王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是被人控制了,隻有我可以幫他。”
當初她不明白姜挽月為何要來找她幫忙,後來仔細想想似乎沒有人比她更合适了。
或許隻有她,面對司晏時,司晏才會放松警惕,換做其他人隻怕都近不了司晏的身。
她也不想管這閑事,可事情若真的像姜挽月說的那樣,司晏帶兵攻入京都将是血流成河的慘境。
關乎她珍視的人的身家性命,她再不願也要盡力去試試。
“你要怎麼幫他?”平南侯自然不信。
“爹爹,你就信我一次好不好?”南薇語抱着父親的胳膊軟磨硬泡。
平南侯臉上終于松動,沉吟片刻後點點頭。
得知南薇語要随父上陣殺敵,楚雲昭等好友紛紛前來送行。
奇怪的是人群中未見到顧玄安的身影,南薇語也沒在意。
直至…
軍隊夜裡安營紮寨,南薇語在帳外無意中瞧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小兵遠遠見她望過來急忙提腳開溜。
“站住!”
南薇語話音剛落,人已飛奔而至,攔住了小兵的去路。
“顧玄安,果然是你!”南薇語訝然驚歎。
顧玄安擡眸看她嘿嘿一笑。
“你是偷偷跟來的?”南薇語蹙着眉問他。
顧玄安驕傲地昂着頭,眉頭高高挑起,“怎麼說話的?小爺是得了調令跟着軍隊一起出發的,可不是偷偷摸摸跟來的。”
“打仗可不是鬧着玩的,就你那三腳貓功夫…”
話未說完,顧玄安就氣得跳腳了。
“南薇語你瞧不起誰呢?”
“好,我錯了。”南薇語擺手制止他接下來的豪言壯語。
“夏姑娘舍得讓你來?”她試探着問出口。
“我來不來跟她有什麼關系?”
南薇語無奈扶額,暗自腹诽顧玄安是個不開竅的榆木腦袋。
“你要對夏姑娘好些,不要辜負她…”
顧玄安一副了然于胸的态度,“不用你教,婉芝是我表妹,我肯定會對她好。”
南薇語審視他兩眼,猜到顧玄安還不知夏婉芝的心思,不過以顧玄安雖然跋扈卻護短的性子,或許她無需擔憂他和夏婉芝會落得如“夢境”裡那樣的結局。
“那就好。”她拍拍顧玄安肩頭。
顧玄安假意嫌棄地拂了拂她碰過的地方。
“你不會是為了穆王來的吧?”話裡是濃濃的醋意,熏得南薇語不自覺地退了半步。
“不是。”南薇語搖頭。
因她這句話,顧玄安眸色都亮了。
“我就說我認識的南薇語絕不是那等為了個男人要死要活的人。”
“我都跟他退婚了,怎麼你還這樣編排我?”南薇語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
顧玄安“嘿嘿”一笑,“那不是…”
沒等他說完,那頭傳來南頌辭的喊聲。
“阿語,過來!”
南薇語隻好跟顧玄安告辭,轉身向兄長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