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對方失神，她轉身欲走，還沒走出兩步就讓司晏拽了回去。

“你在說什麼成家立室？”司晏納悶，他是一個字都聽不懂。

見他竟然還想狡辯，南薇語瞬間不樂意了。

“那日我親眼目睹王爺抱着兩個孩童，難不成王爺還要抵賴不認嗎？”

說到這兒，她真是有點佩服姜挽月了，一個二婚的男人，還帶着兩個孩子，姜挽月可以接受，她可接受不了。

司晏終于得知她腦袋瓜裡想的是什麼了，一時哭笑不得。

“本王至今連個通房都沒有，又哪裡來的孩子？”

南薇語驚訝地瞪他，始料未及他竟可以睜着眼睛說瞎話。

“那兩個孩子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嗎？”她嘲諷地問出口。

“峰兒和華兒叫本王伯父。”司晏笑着解釋。

“伯父？”南薇語一臉懵，她搜刮記憶，隐隐約約似乎記得司晏有個同胞弟弟。

意識到自己誤會了司晏的南薇語并不願意承認是自己的錯。

“王爺休要騙人。”她嘴硬道。

司晏微迷着眼，見她還要強詞奪理，不免心生惱意。

“阿語随時可以到穆王府去求證。”

“我沒興趣。”

南薇語想要走，司晏以身擋住她去路。

“該說的都已經說了，王爺還要怎樣？”她擡眼望向司晏。

司晏擁她入懷，無視她的掙紮，在她耳畔低語，“阿語你聽我說。”

見她逐漸安靜下來，司晏複又開口。

“我很快就要回北朔了，等我回來便向侯爺求娶你，可好？”

“王爺要娶我？”南薇語震驚至極。

司晏眼裡笑意似春雨綿綿，戲谑着道：“怎麼？高興傻了？你我已經有了肌膚之親，我應該負起責任。”

責任？僅僅隻是責任嗎？

“我爹爹不會同意的。”她搖頭如撥浪鼓。

司晏握住她手，語氣一貫的笃定，“隻要阿語願意，我有的是法子讓侯爺心甘情願把你許配給我。”

“不，我不願意。”

她的拒絕讓司晏眼裡的光一點一點散掉。

“為什麼？”他質問出聲。

“王爺并非真心喜歡我不是嗎？”南薇語哂笑着，心如明鏡，眸色澄淨。

她沒管司晏在想什麼，一把推開他，轉身疾跑。

耳畔唱的正是戲園新排的戲，而杜水晴坐着看戲看得入了神。

餘光瞥見南薇語的身影，她回頭笑着說道：“談完了？”

南薇語面上有些冷淡，“下次水晴不必再故意诓我出來，我跟穆王沒什麼好聊的。”

杜水晴怔住，心知南薇語是生氣了。

她急忙握住南薇語的手求饒道：“阿語原諒我吧！我也是被逼的。”

對上南薇語依舊冷漠的眼神，杜水晴是真的慌了。

“阿語你别生我的氣，我發誓下次再也不騙你了。”

她怏怏哀求道：“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

“那你還出賣我。”

要說不寒心是假的，南薇語垂眸掩去眼底的惆怅與失落。

杜水晴舉起三根手指，認認真真地承諾道：“我發誓這是最後一次。”

“那我最後信你一次。”

“謝謝阿語。”杜水晴高興得如同孩子。

南薇語笑着看她，餘光落在隔壁桌那道熟悉的身影，笑容僵在了嘴角。

司晏察覺到她在看自己，嘴角微微抿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故作不在意地斟茶自飲。

南薇語抿了抿唇，不再看他，目光轉到戲台上。

她全副注意力都投到戲曲上，神情随着情節的變化而變化，司晏看在眼裡，不覺氣笑出聲。

“還真是心大。”他搖頭歎息。

散場後。

南薇語有些意猶未盡，小啜一口茶，正要跟杜水晴讨論一下，擡眼就撞進司晏意味深長的眼神，她詫異地被茶水嗆了一下，慌忙用帕子捂住嘴。

她看戲太過投入，完全忘了司晏的存在。

“你沒事吧？”杜水晴關切地問她。

南薇語擺擺手，回道：“沒事，我們回去吧！”

二人攜手下了樓，司晏跟在身後亦步亦趨。

“本王送南小姐。”

走到園外，他終于開了口。

“不用。”南薇語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她看也不看司晏一眼，轉身就上了馬車。

杜水晴回看他一眼，用力壓着嘴角的笑，見司晏視線掃過來，她慌忙避開，垂着頭跟在南薇語身後。

難得看到司晏吃癟，心裡暗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