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薇語似乎理解了,又似乎理解不了,故而問出,“你喜歡他?”
杜水晴連連擺手,“絕對沒有。”
她總不能說自己之所以跟着兄長去皇家别院,就是為了一睹穆王司晏喜歡的女子吧?
“你别緊張,我随便問問。”南薇語笑着哄她。
女孩子家口是心非很正常,南薇語表示理解。
她和杜水晴度過了一個愉快的午後,一直到晚飯過後,主仆二人方乘坐馬車返回。
路上,主仆倆說着趣事,也不知過了多久,馬車緩緩停了下來。
南薇語和采月掀簾走出,擡眼卻發現穆王府的匾額高高懸挂眼前。
回頭去看,鄧遠的身影正悄無聲息地站在昏暗的光線裡。
“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又是同前次一樣的手段,南薇語氣不打一處來,對他也沒了好臉色。
“我家王爺救了南小姐幾次,如今我家王爺需要南小姐,南小姐也該還債了。”他雙手環胸,依舊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欠揍樣子。
一番話堵住了南薇語的退路,可要她前行,腳下卻重如千斤。
“南小姐請。”鄧遠目光牢牢鎖住她。
有鄧遠在,她想跑也跑不了,思量片刻,念到反正來也來了,就當償還司晏救她的恩情好了。
她搭着采月的手下了馬車,正要進門,鄧遠卻攔住了采月的腳步。
“你在這裡等着。”
他強勢的語氣惹得南薇語着了惱,嘲諷地問他,“王府裡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鄧遠無動于衷。
南薇語氣結,回頭對采月囑咐道:“聽他的,我去去就回。”
她就不信穆王府是龍潭虎穴不成?
鄧遠領着她一路到了水榭處,秋夜的風刺骨的涼,裹着水汽拂面而來,南薇語不自覺地緊了緊身上的衣裳。
昏暗的光灑在地面,照得一地斑駁,隐約可見一道身影屈着一條腿坐在地面,靠着石凳,手裡舉着個酒壺對着嘴猛地灌酒。
鄧遠側身讓路,示意她往前。
南薇語腳下一頓,不知為何,她忽而打了個寒顫,下意識地想往回走,可身邊站着的鄧遠虎視眈眈,她沒法走,隻能硬着頭皮往前走去。
“王爺?”
她狐疑地看着那道側對着自己的身影。
聽到聲音,司晏回頭,發現是她,眼裡不過微閃了閃,又繼續灌酒。
今夜的他看起來十分頹喪,與往日那個陰陽怪氣高高在上的穆王簡直判若兩人。
南薇語手足無措,正想着要不要離開,司晏終于說話了。
“南小姐要不要陪本王喝幾杯?”
他語氣還算平常,南薇語緊繃的心稍稍放松了些,緩緩走向他,想要奪過他手裡的酒壺,他卻不放手。
四目對視,恍若被雷電擊中,南薇語頓時有些語無倫次,“那個,喝酒傷身,你還是别喝了吧?”
“南小姐這是在關心本王嗎?”
他又恢複了往日一貫的态度,将南薇語原本就不多的善心打了個七零八落。
“王爺還能嘲諷人,看來也沒有喝多,那我就告辭了。”
她剛撤腳要走,腰上卻讓司晏一把抱住。
“阿語别離開我……”他哀求的語調哪裡還有半分方才的盛氣淩人。
“你先放開我。”南薇語羞惱得面紅耳赤,用力掙紮着想要脫離他手臂的鉗制。
“不放。”他耍賴的語氣。
短短兩個字讓南薇語為之氣結,他不但不松手,兩條強勁有力的手臂還故意收緊。
南薇語站立不穩,踉跄着跌入他懷裡。
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司晏以唇堵住了她嘴。
“唔……”
南薇語瞪直了眼,用力捶打他,掙紮間二人跌在地面,司晏強勢而霸道的吻幾乎要吸幹她的氣息。
又硬又涼的地面硌的她後背生疼,更讓她驚恐的是恍若陷入瘋魔的司晏,手上在撕扯她衣裳,任憑她如何掙紮,都掙不開司晏的挾制。
冷風透過半敞的衣裳直直灌入她身體,她不由自主地一陣顫栗,眼淚如決堤的河流洶湧流瀉。
嘴裡嘗到了又冷又鹹的淚,司晏終于理智回籠停止了動作,伏在她頸畔喘着粗氣,氣息平複後緩緩松開了手,施施然坐起來,半眯着眼嘲諷地看着她。
“不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又哭什麼?”
此時的南薇語雙眼紅腫,淚流滿面,雲鬓淩亂,衣裳半褪漏出白皙滑膩的香肩,失魂落魄的神情盡顯楚楚可憐之态。
她正要往後退離司晏身前,忽聞他譏諷的腔調,刺得她臉色慘白。
激憤羞惱之下揚手狠狠一掌打在司晏臉上。
“啪!”的一聲震得酒壺倒在了地面,發出“哐啷”的聲響。
“你混蛋!”
南薇語恨恨地罵了一聲,哭着爬起來就要跑。
沒曾想才起身就被司晏從後抱住,将她抵在石柱上。
“你要做什麼?”南薇語瞪着他,氤氲着水霧的眸子裡是滿溢的驚駭之色,下一刻竟毫不猶豫地拔下绾發的簪子朝司晏胸前狠狠刺去。
司晏不費吹灰之力捏住了她腕子。
她的反應刺痛了司晏的心,可她痛苦的蹙眉更讓司晏心疼,捏緊她腕子的手稍稍一松,給予她喘息的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