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通話,何盛宇回到餐桌前坐下,祝楚意半是探究半是調侃地望着他,笑問:“你的女客戶找你了?”她刻意将“女”字咬得較重,眼神直白地盯着一百萬先生,想看他怎麼回答。
何盛宇頓了一頓,在想要不要說實話,過後他說:“你想多了,是我弟弟打來的。”
“噢……”祝楚意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有點尴尬地笑笑,“原來你有個弟弟。”
何盛宇誠懇道:“不止,我還有個親姐。”
祝楚意點點頭,沒再問。她隻對禾先生本人感興趣,對他家裡有幾口人并無探索欲。
靜默間,何盛宇的手機再次響起,這次他沒有避開祝楚意,直接在餐桌前就接聽了。
祝楚意卻刻意起身回避,去找多米和洋聰玩耍。盡管隔着蠻遠的距離,她仍能清楚聽見一百萬先生說的話。
他說:“今晚沒空……我待會答複你。”
沒有關鍵詞,祝楚意捕捉不到他這通電話的内容。察覺他沒了聲,她不由自主回頭望向他。
一百萬先生接住了她的目光,問:“祝小姐,明天你有時間嗎?”
祝楚意稍作沉吟,說:“明天是星期六。什麼事?”
何盛宇說:“我朋友剛約我明天下午打網球,你有沒有興趣一起去?”
祝楚意沒猶豫太久,輕快地回答說:“好啊。”
第二天下午,兩人如約到網球場。
到場看到一百萬先生的朋友,原來是先前見過的司徒,還有司徒的小女友也在場。
雯雯見到祝楚意倒是熱情得很,還念叨着距離上次一起去騎馬場玩,已經過去好久了,問怎麼不多出來一起玩。
祝楚意溫柔地笑一笑,謙虛地說:“我是沾禾先生的光,他不叫我,我當然就來不了啦。”
她如此給面子,何盛宇聽得嘴角漾起笑。
司徒見狀,提着球拍一把攬住何盛宇的肩膀,推着他往球場走,邊低聲八卦他:“老何,你說實話,你跟你這鄰居祝小姐到什麼程度了?”
何盛宇掙脫了司徒的手,含冤地笑笑,“說實話,沒什麼進展。”
“我可聽說,你背後為祝小姐做了不少事啊。”司徒回頭看了看祝小姐,收回目光,笃定道,“經我的經驗看來,祝小姐對你肯定有意思。”
他對祝小姐有意思,那是肯定的。祝小姐對他有沒有意思,他一時竟難以分辨。雖然打倒了陸文彥,但還有親弟弟何育揚橫亘在中間,使得他進退維谷,難以抉擇。
何盛宇的眼神忽然變得憂郁,他緩緩把目光伸向祝楚意。祝楚意穿了網球服,粉色翻領短衫,配白色百褶短裙,長發束成一個高馬尾,很是青春靓麗。她正跟雯雯說着話,并未向他看來一眼。
何盛宇心事重重的樣子,把司徒都看樂了,司徒拍拍他的肩,調侃道:“打球吧,大情種。”
何盛宇笑了一聲,接過司徒遞來的球拍,稍稍熱身,轉體時又向祝楚意投去一眼,沒看到祝小姐的正面,他稍稍有點遺憾,暗自挑了挑眉,收收心,挑釁地問司徒:“準備好了嗎?”
司徒二話不說開了球,力道兇猛,一面下賭注:“輸了請吃飯。”
何盛宇把球擋了回去,略微輕狂:“那你請定了。”
司徒不服氣:“走着瞧。”
雙方不相上下,球來來回回,始終不落地,那邊兩位女士總算停止交談,緊緊盯着球場上兩位男士的交鋒。
球一來一回,兩位男士越打越投入,不乏精彩。
祝楚意心裡計着分,默默給他們當裁判,少不了打量一百萬先生的身姿。他打得很專業,動作矯健靈敏,剛勁有力。
幾句下來,是一百萬先生更勝一籌,她打心底裡為一百萬先生高興。
說不上為什麼,她就是想看一百萬先生赢。
兩位男士下場來,雯雯連忙給司徒遞上水,又拿紙巾幫司徒擦汗,司徒仰頭喝水時,得意地朝何盛宇挑眉,那意思明顯就是:雖然打球我輸了,但我有女朋友噓寒問暖,而你沒有。
何盛宇甘拜下風地别開眼,祝楚意卻遞過來一瓶水,他愣了一下才接過,客氣地說了句謝謝,擰開瓶蓋仰頭喝水。
司徒灌下半瓶水,将瓶蓋擰回,伸臂攬了攬雯雯,看向祝楚意說:“祝小姐,要不要跟雯雯上場打幾局?”
祝楚意下意識向一百萬先生投去詢問目光,仿佛要他替自己做決定。
何盛宇驚詫于祝小姐此刻的小女人模樣,她在私底下對他可沒這樣尊重,她是要拿他當保姆使喚的,他忍俊不禁笑了一聲,向大家提議道:“要不雙打吧。”
祝楚意跟一百萬先生一組,同仇敵忾與司徒和雯雯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