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不對師母一往情深了？這又是哪來的小jian人？”

這仿佛捉奸在床的口氣，啧。

這種光朱林小寒見得多了，懶得跟他生氣。如果高若遠肯放開他，他很願意下場吃瓜看戲。

高若遠卻不高興了，道：“這是我一位道友，你說話放尊重些。”

秦英擡起的一隻手虛抓虛張，掌邊電光缭繞。他臉色黑得吓人。

“尊重？這不知哪來勾引人的東西也配？”

高若遠喝道：“秦英！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師尊？”

“我與誰交往，還要得你允準不成？”

秦英像被“交往”二字炸到，爆發出一聲呼嘯。林小寒感覺到空氣中的辛辣味一下壓過了綠檀味，本能的危機感叫他的身子不由又軟了幾分。在秦英看來，十足是故意示威。他身形一閃，已至高與林二人身前，一掌劈向林小寒頭頂。

然高若遠怎會坐視林小寒被殺。他心念閃過，一道光幕出現在身周，彈開了秦英的手。

秦英沒有追擊。他像是被那一下震出内傷似的，搖搖欲墜。

“……過去，師尊都是用昇合環護住我的。”

林小寒扭過臉，正對上他怨毒的目光。那目光過于偏執，叫他心驚膽戰。

“原來，師尊不是忘不了師母，師尊隻是不要我罷了，好，很好。”

他扭頭就走。高若遠似是想說什麼，卻還是沒有出聲，看着他閃身幾息間失了蹤影。

“抱歉……林道友，是不是吓到你了？”

林小寒總算從他懷裡逃開了。他确被吓到了，不需要演也活靈活現。高若遠見他縮着肩不吭聲，道：“實在是對不住你，我這弟子，他……”他原想說他幾句好話，但還是隻能頹然一歎。

“高某還是送林道友回去吧。”

松非不知去了哪，再沒給他提示。林小寒被秦英最後的眼神吓到，高若遠要送他，他也無心拒絕。

兩人一路無話。林小寒灰溜溜回到院子，仍然不見松非。他找了一圈，見晏一似在讀玉簡，不敢打擾，便靠着門，任由濕冷味雜的衣衫裹身，坐在外間地上。

過了良久，晏一從玉簡中回神，一眼掃見縮在門外鹌鹑似的林小寒。他道：“你坐在外面幹什麼，進來。”

他縮頭縮腦的樣子實在不入眼，晏一收了藥典，道：“出什麼事了，至于吓成這樣？”

林小寒嗫嚅道：“前輩，我感覺，我，是被人恨上了。”

“哈？”晏一确定自己沒聽錯，所以更感詫異。陌生光朱的餘味被林小寒帶了進來。他拂袖，一陣清風将不幹淨的東西一并送走。

“有人敢為難你？說說吧，前輩給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