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前輩這反應……林小寒一想到那本冷僻話本可能大半都是真人真事，而他還給了松非一份，滿臉的一言難盡。

這要是被晏一前輩知道了，我會被揍吧？一定會被揍吧？

晏一沒在意他的反應，隻是盯着高若遠，似是在考慮如何處置他。然他還沒下決斷，高若遠七孔忽然一齊滲出細細血流，甚為吓人。晏一皺眉，解開對他的禁锢，便見他“哇”地吐出一大口血。

晏一的眼神也一言難盡了起來。

他沒想到這位還是個體面人。

這算是貞潔烈朱麼？敢做，卻怕人說？

高若遠道：“技不如人，閣下要殺便殺，高某無話可說，隻是……還請不要血口噴人，高某沒有！”

然而看上去，連林小寒都不信他。

晏一本決定抹掉他那段關于自己體質的記憶了事，但看他這樣子，似乎就差拔劍抹脖子一了百了，不禁道：“做師尊做到你這樣，簡直丢人現眼。他膽敢強迫你，你為何不敢清理門戶？”

高若遠絕望閉目。

“我隻有這一個弟子，阿憐去後，我們相依為命三百年……像你這樣慣被嬌慣的人，如何能懂？”

“阿英他隻是一時誤入歧途，我隻要離他遠遠的，或是能找到什麼讓他恢複正常的法子，他一定會改的……”

三百年算什麼？光算倒黴徒弟順利成仙的這輩子，都三萬年了，他要敢！他照樣……

晏一很不願再想下去。

不，松非不敢的。那會兒他陷在信期中無力抵抗，松非都謹守本分，并沒有因為受到誘惑就做出什麼來。拿他跟高某人家的畜生比，也太對不起自家人了。

林小寒緊緊捂住嘴，像是害怕自己一不小心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

槽點太多，不知無從吐起。不過非要說，有和衍前輩珠玉在前，他其實很想建議高若遠不要再在他這個替身身上浪費時間，趕快去跟徒弟相愛相殺|虐|戀情深。

像您家裡亂成這樣還出來勾搭良家玉鏡，還能更坑點嗎？

空氣安靜的仿佛凝固。

高若遠靠着亭柱滑坐在地。他清楚孤陰的意義，他不覺得晏一有什麼放過他的理由。

阿英，師尊要去了，你好生保重。他暗中向發出一道傳聲，指示昌绛代為轉達。随後，他睜開眼，想最後挽回一點面子。

他失敗了。因為下一瞬，他便因為識海中傳來的沖擊昏了過去。

再醒來時，他發現自己伏在石桌上，似是打了個盹。

頭腦裡昏昏沉沉的，他想不起自己為何在此。似乎，是出來看看能不能遇着林小寒？可他又為什麼要等林小寒？

可能，是因為懷念阿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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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這事我們要不要告訴和衍前輩？”林小寒乖乖跟晏一回到他們的院子。方才晏一修複好石地上的腳印便站着不動，讓他擦血整衣好一通忙活。現在回來了，他才想起問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