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叫林小寒知道晏一這番心路,大概會給松非放幾個靈炎花火慶祝一下。可惜蹩腳月老正被人纏着,沒空拉媒。
高前輩啊高前輩,你能不能别老跟我面前湊,你不知道我一看到你,就會想到那些畫面,很不雅觀麼?
後悔着不該沒搞清楚屋舍分布便出來亂逛,林小寒低着頭,微紅着耳朵不願去看高若遠。從高若遠的角度來說,十分楚楚可憐,正是嬌花一朵。
“木公前輩和晏一夫人是你的師叔?兩位如此能為,卻不知貴派仙府何處?尊師高姓大名?若有機會,高某想登門拜谒。”
這話聽起來怎麼都像是要上門提親的意思。林小寒不覺得自己有這種魅力,怎麼看他最多也就是個炮灰替身的水平。高若遠這樣,他感覺自己臉都尴尬得發麻。
“晚輩師尊去的早,一向跟着兩位師叔修行。山門何處……晚輩頭回出門,也說不清楚。”随口胡謅幾句,他偷眼看高若遠,發覺他的神情與含情脈脈全不相幹。
他說不清那是什麼意思,但他知道,那一定不是喜歡他的意思。
“前輩,晚輩一個在室玉鏡,總跟前輩……怕是有損前輩清譽。晚輩想……”
高若遠擡手止住了他的話。他像是得到了什麼消息,面上現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下一瞬,他看到林小寒,又仿佛有些糾結。
“林小友,這麼說有些失禮,但我一見到你,便感覺像見到了我那早逝的發妻。這些年我一直無法再同其他玉鏡相好,然那日見了你,我……如果木公前輩伉俪有不便,我很想照顧你。”
“什麼叫,有不便?”晏一悄然現身亭外。
高若遠霍然起身。他竟全沒察覺他是何時靠近的。
驚豔一瞬,他與晏一對視片刻,忽然“蹬蹬蹬”向後連退數步。
每步,都在亭中石地上留下一個足印。
晏一唇間笑意未減,目光卻陡然銳利。
“你知道了。嗯,是在我突破時看到的,還買了雁閣的消息以為印證。”
“你這人也是奇怪的緊。出了那種事,不想着殺你那忤逆弟子,還想把我送給他?就憑你?就憑他?”
他出竅期時都能輕易以神識壓制化神高手,莫說如今。
高若遠隻覺渾身僵如木石,口不能言。
晏一道:“你覺得這裡是雁閣,我不敢動你?那你怎麼就敢打我的主意?你們光朱,怎麼都這般自大。”
他沖林小寒招招手,林小寒兔子似的蹿到他身後,低聲道:“師叔,高前輩他……”
他是,知道了前輩的秘密嗎?
晏一點點頭,道:“他跟他弟子苟且,不是好人,你不要被他騙了。”
林小寒睜大了眼,隻覺匪夷所思。而高若遠聽見這話,僵木的面皮陡然脹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