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扣代表着報酬豐厚程度,高低則代表着任務難度。
若任務無需持發布者提供的某些特定物品方能完成,均可多人接取,報酬依榜文所述分配。
榜文數量上千,需以神識讀取篩選。大抵也因為此,晏一未在此廳内察覺有限制神識的布置。
銅鐵榜文無需記錄,自行以神識在榜文上留印即可接取。晏一粗掃幾個,至多相當于三百翎的報酬完全沒法叫人提起興緻。
再向上掃,銀質榜文報酬已可達五千,金質……
流離谷通緝盜寶出走的破門弟子和衍的榜文赫然以金環懸在高處,提供準确信息者,就可得五千翎币,而若能将他與同黨活捉,酬勞更高達二十萬翎币。
如果不是清楚這告示背後深意實則在己,晏一還真想假賣松非一回。
黑吃黑,沒毛病。
……别說,下界日久,他也是越來越不講究了。
微微甩頭把突如其來的糟糕念頭丢開,晏一也懶得再一一研究,神識撒網般向壁一罩,所有玉金銀榜文内容盡收識海。
咦。
一組鶴立雞群的報酬叫晏一也忍不住低歎一聲。
通過考驗,一千萬翎币加黑令一枚。
完成任務,白日飛升。
晏一擡眼。一張通體玉質的榜文孤零零懸在最高處。玉質帶黃,顯得有些古舊。
堪稱驚世駭俗的獎勵之外,任務為何并未詳述,而應寫懸賞之人的位置上并非佚名,也非實錄,隻簽着一個筆意肅殺的“空”字。
有意思。
晏一來到專錄玉質榜文的雁閣弟子處,玉台之前,不過寥寥數人,全不似金銀台前熙攘。他不急,待那幾人離開後,方行至台前,道:“請教道友,最高處玉榜所說考驗究竟為何?”
記錄弟子乃是一位光朱,身材粗壯,初入出竅期。他拿眼上下打量了一番晏一,直到看見黑邊玉令,才勉強收起了輕蔑神色,道:“客人是被報酬迷住了吧?勸你還是别想了,要這麼好拿,這榜還能留到今天?”
若林小寒在此,定能分辨出他的聲音正是昌绛那位糟糕道侶。
晏一雖不得而知,這人态度敷衍輕率卻是顯而易見。不屑與他打嘴上官司,晏一正待直接從他識海中讀取自己想要的信息,身後卻忽然傳來一聲:“夫人,在下總算找到你了。”
他側過身,見昌绛離着丈許,眼神似是有意規避這處。晏一如今也懶得與他計較稱呼。還未答話,台後那人搶道:“阿绛,你站那麼遠幹嘛,難道我還能當着客人的面吃了你?”
晏一清楚地感覺到,昌绛身上有戾氣稍出即沒。那光朱顯然絲毫不覺,口氣粗魯依然:“能叫你專門來尋,這是哪位天院貴客的家眷吧?趕緊巴結好了,說不定能從貴客那求個做外室的機會,我也好跟着沾沾光不是?”
他話說的如此難聽,莫說昌绛難堪,晏一神色亦冷了下來。他神識一逼,那光朱頓感周身失控,擡手連抽自己幾個嘴巴。他縱再愚魯,也能猜到是晏一搞鬼,但在神識壓制之下,竟是連叫一聲也不能,生生把一張白面扇成了豬頭。
昌绛愣了一陣,才對晏一施禮道:“愚夫無禮,夫人切莫見怪。夫人是看中了哪張榜?在下身為第一樓執事,亦可幫夫人記錄。”
晏一軒眉一揚,他那丢人的道侶癱坐在地,雖然停手,仍是無法自由行動。晏一道:“最上面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