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想了想,認真道:“會永遠的死掉。”
不可能複活的那種。
雲頤手指微微收緊,笑了笑:“賭輸了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是的。”天使神色冷靜,繼續開口道,“而且人類的感情是多變的,如果你沒有下定決心,最好不要冒這個險。”
壽終正寝對人類而言是好事,祂不希望宿主去承受這份不必要的折磨。
“誰說我們不會永遠在一起?”雲頤覺得天使思維方式有些置身事外,猶如旁觀者“融珏,冒險的是我。”
天使淡淡道:“我有很認真的給你選擇。”
雲頤親了一下天使的嘴角,語氣沙啞而低沉:“你隻要知道一點……”
“你可以要求我,為你去做任何事。”
就像你告訴我,你會聽我任何指令一樣。
雲頤在心底反複思索着。第一次見面之後,融珏那一番話在他心底回蕩了許多許多遍,他不知道曾經他究竟是攻略了融珏多久,才攻略到這個地步。
他為對方自然而然的關心感到喜悅,為對方的靠近而感到驚喜,融珏在普通人面前有多冷漠,在他面前就有多粘人,這種極其明顯的區别對待甚至讓雲頤産生了一種沾沾自喜的虛榮感。
所以他在明知道天使聽從指令的前提是祂做得到任何事,而自己并沒有這麼萬能,甚至有可能為試煉搭上性命——但他還是這樣說了。
就這樣毫無負擔的活到壽命終結,隻剩下對方一個人,守着一個諾言,這不是一種冷酷的殘忍嗎?
也許這種守寡般的忠誠一定程度上滿足了他陰暗的欲望,但他的想法早已不同往日,另一個人的感受在雲頤心裡占據了越來越多的重要位置,他總是因為成功取悅對方而感到高興。
被天使壓在廚房一通胡鬧後,雲總千辛萬苦的起身,邁着打飄的步伐自己清理一下,回來還得勤勤懇懇的做飯,畢竟食材擺在那了。
天使垂下雪白的睫毛,不知在想什麼,垂落的目光不知不覺就落到了台是被打發了一半的奶油上。
于是,雲頤回到廚房的時候,一眼就看見碗裡被打的水油分離,變得硬邦邦且一坨一坨的醜陋奶油:“……”
看着宿主沉默帶着些許水汽的面容,天使讷讷的縮回了手,敏銳察覺到宿主似乎,有一點點,生氣。
這個被祂電擊懲罰,被帶上高空恐吓都沒生氣,情緒不形于色的男人,居然因為準備好的食材被破壞而生氣了。
“想學嗎?”雲頤頭疼的原地站了一會,重新系上圍裙問道,系着系着又覺得這個問題不重要了,将悄悄往後退了兩步的天使拉了回來,一本正經教祂認識廚具:“這個面粉篩,是打蛋器,這個是量勺……”
天使:“……”
想回去吃布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