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

繁體版 簡體版
恋上你看书网 > 一片孤城萬仞山,春風再度玉門關 > 第246章 第42章 玻璃碎渣,二正緣

第246章 第42章 玻璃碎渣,二正緣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常蕪夢到與蕭承言結成連理,可過得并不順遂。看到瑞王并不信自己的模樣。不禁喊着:“承言,不要,不要打。啊......”驚醒,看到的卻是南懷斌在床邊。

“做噩夢了?”南懷斌問。

“你怎麼在這?”常蕪問出口後,愣住。

卻是南懷斌也因為這句愣住,方要說話,常蕪又改口道:“你一直在這?”

南懷斌點頭。“是。下頭報了你夢魇喚不醒,我便來了。”

常蕪默然,坐起身來,看着近在眼前的南懷斌。隻是自己抱緊了被子,縮在被内。

南懷斌起身去邊上投了個手帕,拿回來遞給常蕪。

常蕪伸手接過輕聲道謝。把手帕自己展平,整個蓋在臉上,并不想面對南懷斌。

南懷斌輕輕一笑。“都說巴掌大的臉,如今真是見到了。”

常蕪無言。默默借着濕漉漉的手帕,拭掉淚水。

“噩夢。講出來就不害怕了。你夢到什麼了?我願意傾聽。”南懷斌繼續道。

“我不記得了。”常蕪推說着。

南懷斌不在說話,隻深深一歎。

“我......可喊出什麼了嗎?”常蕪拿下帕子,問。

“沒有。”南懷斌再次否認。其實他聽到了很多。自然而然的接過常蕪手中帕子在手。

常蕪從裡側滑下。側躺在榻上。

南懷斌把手帕放在邊上,伸出手,把被子向上拉了拉。

常蕪一下緊張了起來。

南懷斌卻站起身,重新坐在椅邊。

常蕪閉上眼睛,轉過了身子,後背朝着南懷斌。

南懷斌瞧着常蕪這般也轉頭去看那桌上一跳一跳的微弱燭火。

常蕪想起,夢中有個人,曾也在夢魇時溫柔的對過自己。好一會後,常蕪哽咽着,落下兩滴淚。極其沙啞的嗓音說:“夢......會有預知未來的時候嗎?”說出口後自己都覺得荒唐,怎可能。自己已經遠離國土,到了南國之地,作為和親郡主,再過幾日便要嫁于眼前之人了。

“怎麼這麼問呢?”南懷斌重轉頭看向常蕪的背。“或許吧。”南懷斌說,扯動嘴角。“若是有,我想必也曾夢過。”

“夢過什麼?”常蕪已經緩了過來,反而有些好奇。

“夢過......不能說,美夢說出來便不準了。”南懷斌輕笑着道。

常蕪微微動了動嘴角,轉過身來看向南懷斌。

南懷斌瞧着她哭過的雙眼,深深一歎後道:“實在抱歉蕪兒。我不知你與......瑞王有情,我們,本隻是想選個人和親的,你還是南境常将軍之女,相比旁的郡主,你......”

“我确是合适人選。無論與誰有情,曾和誰曾訂過親。總還未嫁呢。不賴你的。懷斌。”常蕪眼簾微低,平靜的道。

“你,你再喚我一聲......”南懷斌似有些激動。

常蕪卻并未再喚。

但南懷斌仍是有些激動。

南懷斌帶着常蕪出了宮城,知道她曾馳騁于馬背之上,帶她到近山去狩獵。

常蕪肆意的笑着,忽而便不笑了。南懷斌并不明白,卻隻縱着常蕪朝深處去。直到,身邊的人被遠處箭羽射殺,南懷斌還以為是遇刺,急忙駕馬擋在常蕪身前。直到遠處人影顯現,才知,根本不會有箭羽射向常蕪。

是常衡和蕭承言帶着幾人,已深入南國腹地。南懷斌瞧着身後的常蕪,原來他們這般,是來奪回常蕪的。

常蕪遲愣着,想都未想便翻下馬去沖過去投入常衡懷中,一絲未有滞待。常衡似早有察覺,也一早翻下馬來,正待常蕪投入。

蕭承言的箭羽卻是瞄準了南懷斌。

常蕪發現後急忙出聲制止。“不要。承言。不要......”

蕭承言聞言将箭緩緩壓低,卻是又即刻再行擡起,瞄準射出。

但常蕪已反手吹響口哨,令自己的馬朝自己而來,這般正碰上南懷斌的馬,緻使其座下馬躲避追風,而正讓蕭承言射出的箭羽擦着南懷斌肩膀而過。南懷斌也跌下馬來。

常蕪急忙掙脫常衡身側,擋在南懷斌身前。稍轉回頭,觸上南懷斌的目光。兩相溫柔。卻是南懷斌的目光,沒有要被殺的緊迫感,十分淡然。朝着常蕪一笑,伸手按在常蕪肩頭。

“南懷斌......你躲在她身後算什麼?”蕭承言緊皺眉頭,将弓挂于一側,甚想抽出了懸于馬身上的寶劍。

“瑞王。那這是作何呢?”南懷斌聞言也隻淡淡的回了一句。作勢真要推開常蕪。

常蕪看着蕭承言道:“那你們來此作何?殺他?還是帶我走?”

“都是。”蕭承言回的語氣明顯溫柔了些。

但常蕪回應的隻有輕蔑的笑。

兩人這般對視着。

旁人也未打擾。

蕭承言從之前怒惡變為愁苦改為難楚。柔聲道:“蕪兒,我和伯謙來接你回家的。同我回去吧,好嗎?我......”

“你反悔了?”常蕪問。

“是。我反悔了。”蕭承言回的幹脆。

“那當初,為何你們都狠心舍棄我?而且......我們說過的,早已情斷了。”常蕪回道。

“不。”蕭承言微微搖頭,縱着馬到常蕪身前。

“天下皆知我是為了和親送來的犧牲品。你們選了我,沒人問過我的意見......我和從前那些,将戰敗或已戰敗,為求和而向上進貢的那些美女有何不同?”

“妹妹......”常衡也輕喚一聲,卻未說出旁的。

常蕪看向蕭承言道:“特别是你,你說你護我、愛我的,說要娶我為妻的,蕭承言。但你是最先舍棄我的。在我剛冊封為郡主時,你那般殷勤,我一度都在想,是不是上面那時候就想好要和親平定戰亂,而我就是那個犧牲品,而你接近我,也不過是......為了讓我念想你,給你效命。”

“不。蕪兒,我真的愛慕你,在宮裡時,我就一見鐘情了。”蕭承言面露難掩的哭容,卻未有淚落。

“哥哥、爹爹都做不得主,我不怪他們,他們隻要保一域安定,就是在保我、保國了。但哥哥,你也不該來陪他胡鬧。”看了常衡一眼後重新看向蕭承言道,“當你知我是備選時你争了嗎?你隻是同我說‘抱歉,不能娶你了。’”

“我争了,我真的争了。”蕭承言正翻下馬來欲抓過常蕪的手。

常蕪卻是躲開,退後一步,似忘了身後還有南懷斌般,正撞入他懷中。急忙錯開些距離。南懷斌卻也後退出一步之遠。常蕪才默然的道:“但是你沒有同眼下這般争,否則不會是今日這般局面。你若當時能豁出性命留我,我不信是這般。那麼多次,下旨時候?送嫁時候?我出最後一個城池時?我踏出國土那刻,你都沒有作為,我如今到這了,你來了。可我們都知道,我就算能回去,那便是禍國殃民的妖女。我不能活,還會牽連很多人,而且還會再開戰,會更有由頭開戰。那死傷者不計其數。這是為哪般呢?承言,你已選了權,既然當初選了,就不該兒女情長了。你以權棄了我,怎麼?後悔了呢?是不是當有了權之後覺得那并非你所要?可也是有了之後的大言不慚。沒有的時候不是那般毫不猶豫把我推出去嗎?”

常蕪的話越來越不克制,直壓得蕭承言喘不過氣。

“我将嫁于他。若是他死了,我也不過是嫁給旁人的命。或者,你連我一道殺了吧。我再不想被推來推去了。再不願受那樣的屈辱。”常蕪說完退後半步卻被蕭承言拉住雙手。

“不會。我這次想定了,我會護着你,擋在你身前的。真的會。我們曾情定三生的。”蕭承言懇切的很。

“哼,情定三生?我們一世都沒有了。”常蕪說着面上盡是苦笑。

蕭承言明顯不甘,仍在争取打動常蕪回心轉意。“我們曾簽過婚書的。”

“她從頭至尾,都是自由身。”南懷斌生怕蕭承言說出什麼,忽而接口道。

“你同他說的?”蕭承言看着常蕪。

常蕪并未回答。

“天下人皆知。”南懷斌并未說的太明白。并未說棄婦什麼的叫常蕪難堪。

“那你難道真要跟他嗎?他們南國是什麼樣子,你真的清楚?”蕭承言轉了方向,似想從南國亂局入手。

“我......不知。”常蕪說着,低下了頭。

“他們南國可是有打嫁的習俗,進門當晚便要挨打。你那麼怕疼的......是不是?”蕭承言伸出手去,顫巍巍的觸上常蕪的手。隻略略用着力,生怕拉痛常蕪。也怕驚醒常蕪,讓她糊糊塗塗的随自己回去便也再不會反悔了。

常蕪咬了咬牙,什麼都未說。腳步方要挪動,卻終未挪動。

“有習俗。但卻不會那般對蕪兒。我不會,也不會讓旁人那般對她。”南懷斌再次開口。

“蕪兒?哼。”蕭承言呢喃了一句,接着嗤笑一下。“是嗎?因為她做不了正室?便不用受那苦嗎?還是因為她是外人?便不用受?那旁的呢?是不是也排外呀?”

南懷斌呼出口氣,覺得嘴中瑟瑟的。“我會護着蕪兒,不必受那個苦。她會是正室,但我房裡,卻有個自幼服侍的紫嫣,紫嫣沒有錯處,我不能......休棄了她。”

常蕪并沒有言語,根本不在意南懷斌房中有何人,有幾個人。

“你信嗎?常蕪。是不是聽了幾日愛慕之言,腦仁都昏了頭了?現在同我回去吧,我不在意你在南國的這段時日的,無論發生過何都無妨。真的。這幾日我便當從未發生。我們隻差洞房了,你便是我的人了。蕪兒......你......可是應過做我的女人的。蕪兒......我們曾在那片草地上纏綿過得......”

常蕪一下擡起頭,看着蕭承言道:“可你是不是忘了,那是我們自己簽的,私下簽的。無旁人作證,不過廢紙一張。且,我已經被休棄了。”

蕭承言咂咂舌。“休書呢?毀了就是了。”

常蕪眼神淡然。“不見了。”

“不見了更是無妨......婚書我還留着呢,和我回京城、回皇城。我娶你,我風光的迎娶你入門!”蕭承言說着走近一步。

“在我這。”南懷斌突然說道。從懷中拿出被毀損了大半的休書。卻是沒有要給蕭承言的意思。反而攥在手心,握的緊緊的團在一起,扔向遠處。“廢紙一張。蕪兒斷不是這般,她的好衆人皆見,卻能讓這紙肆意貶低至此。”

蕭承言方才一掃,那該是那休書。可怎也不該在南懷斌這。“怪不得你剛才說,蕪兒是自由人。怎在你那?”看向常蕪雖是語氣輕柔,卻道,“這修書,都能攤開在他眼前了?那你們是不是已經嘗過禁果了?”

常蕪擡眸對上蕭承言的眸子。

“别胡說八道。蕪兒冰清玉潔的。”南懷斌反是略有些激動。

“冰清玉潔?”蕭承言呢喃了一遍,想的盡是,是呀,兩人情到深處,常蕪都未願意,怎可能來此幾日就失了分寸。自己方才在說何。

可聽在常蕪耳中便是蕭承言那般不信她的感傷。眼中開始變紅。

“蕪兒斷沒有瑞王說的那般不堪。蕪兒很好。本王從頭至尾,看得見蕪兒的好。”南懷斌看向常蕪的側顔。“她小時候那般天真浪漫,入京不過一年,就讓你們消磨成這般,你們那京城,也不大好,人也不大好呀。”

常蕪雖是聽着不大對,卻沒有說話。怕忍不住哭出聲來。不想蕭承言最後隻記得這般的自己。

“小時候?哼。常家果真是饑不擇食。隻要是皇子,便那般布局嗎?”蕭承言卻忽而松開了常蕪的手。

“布局?”“什麼布局?”常蕪、常衡幾乎同時重複了一遍。

還未等蕭承言說話,南懷斌卻是說道:“瑞王怕是想多了吧?我同蕪兒,同在這邊界之地,無土之隔,遙相而望,可謂隔空青梅繞竹馬。”

常蕪轉頭看看南懷斌忽而生些笑意,若這能算,那豈不是天下諸人皆是這般。

蕭承言咬牙暗狠自己落了南懷斌話語中的圈套。

“承言,你一點不懂我。我從不曾貪圖你什麼。若說......求非己之,是為貪,我曾經最貪圖的,便是你的愛。如今想來,多麼荒誕。”常蕪無力的說着,再次退後。

蕭承言搖了搖頭,伸手抓住了常蕪的手腕一用力。直把常蕪拉着朝着他的方向走了一步。

南懷斌卻是也同時拉着常蕪的左手。隻是虛浮的拉着,大拇指正好攥着常蕪的手心。而手隻是附在常蕪的手背上。說道:“你的命,由你選擇。蕪兒。你若說......你不願,我......就放手。你自此随他們走,我定盡我所能,不動幹戈。”

蕭承言看向南懷斌。卻看他的眸子瞧着常蕪。手上更是用着力氣。直抓的常蕪都覺得手腕發麻,不過了血液。“過來!蕪兒。”

常蕪看看蕭承言,又看了看南懷斌。目光向下看着低垂在身側的左手,被南懷斌輕輕覆蓋着,似乎隻要稍稍用力,便能抓住南懷斌的手指。可眼下常蕪的手,隻是松松垮垮的垂着。而右手手腕此刻被蕭承言抓在空中所舉,深感酥麻疼痛。一時沉默不語。

蕭承言瞧見眼神渙散。手上更是用力。常蕪的手腕已經紅了。手也因為不過血,而略有些紅紫。

南懷斌瞧見,一下把左手伸出,握住蕭承言仍在用力手上,說道:“松手,你這般會抓痛她的。”

蕭承言一下右手抽出身旁挂在馬側的佩劍,架在南懷斌脖子上。

南懷斌的腰間也挂有佩劍,卻并未拔出。

常蕪瞧着,南懷斌若要拔劍必要先行松開自己的手。常蕪替南懷斌松了手,卻并非簡單甩開,而是用那左手擋在蕭承言劍鋒上。

蕭承言瞧着,手上漸漸松了勁道。怕忽而失力會傷了常蕪的手。微微收劍,左手卻未敢松開常蕪手腕。口中呢喃了一句“蕪兒......”合上的薄唇輕顫,心也開始發虛。他現下不怕開戰了,他眼下隻怕常蕪口中說出,願意同南懷斌去。他覺得他定會瘋掉的。隻要常蕪此刻同他回去,他一定把常蕪關鎖在瑞王府中,這輩子關在自己身側,再不能回來這邊境,再無可能見到這賊子南懷斌。讓常蕪牢牢的在自己身邊。那些流言蜚語算什麼?淪陷在南國幾日算什麼?國破城毀也不是常蕪的錯失。自己可以再娶常蕪,再娶常蕪一次,十次,百次。婚書可以再定。曾以為以一女子平息戰火是那般核算,從前多少年也沒有常蕪,也生活的好好的。可當常蕪走的日子才知書中所言,度日如年原是真的。哪怕稍微閑暇下一點,便感覺到呼吸都是那般的疼。在常蕪實實在在來到身側,險些擁有,到再次消失在身側的日子,忽而變得那麼難挨......心口無論日夜,隻那般隐隐的疼。

常蕪,求求你,不要說,隻要同我回去吧......這話,蕭承言此刻在心中一遍遍祈禱。卻是說不出口。臉也漸漸憋得通紅。

南懷斌看着常蕪,看到了常蕪的動搖。畢竟不是一國之人。可他并未說那些因和親不會開戰的言論。那樣常蕪便會成為籌碼,會顯得他沒有那般誠意。并沒有催促常蕪做決定,也沒有說話。隻是溫柔的目光,落在常蕪的眼眸中。他知道,她能感覺到。隻如方才般,伸出手去虛無的搭在常蕪的左手上。

常蕪瞧着南懷斌,他的手冰涼。轉頭看向蕭承言臉上。其實早已做了選擇,不。早已沒得選擇。深知利害關系,隻是奢望的想多瞧瞧蕭承言罷了。隻是貪圖這控着自己手腕的手能真的天長地久的再不松手。可......終究都是奢望而。

稍微一動左手,餘光便能見南懷斌的臉上,滿是失落。

南懷斌已洞悉常蕪的心之所向,閉上眼去緩緩心神便想放手。但卻忽而感覺到自己的拇指忽而被攥緊在手心,一下睜開了眼睛,再次滿是希望。

常蕪真的看到了南懷斌因自己稍一動的那般情感變化,驟然想起夢魇時,南懷斌陪在自己身邊,卻什麼都未做。那感覺,同夢中那虛無難瞧之人的感覺,一般。好奢望的夢呀。南懷斌你真的能做到你說的嗎?真的愛嗎?愛我嗎?我孤身淪落他國,還能奢望愛嗎?

呼出口氣,下了極大的決心。不能再拖下去了。這般出來遊玩,天色漸晚遲遲不歸,早晚有人會來尋的。正視蕭承言道:“承言,謝謝你。謝謝你來此,告知我,你真的曾愛過我。但是......”

蕭承言急忙搖頭,不想常蕪說出口。“不不。蕪兒,不要。求求你,别......我錯了。我當初不該。蕪兒。”

常衡走過來按住蕭承言的雙肩。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