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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第31章 巧借傷情,博君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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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苒看着蕭承言陰沉的臉色,隻得伸出手來。“沒事,就是燙了下。”

蕭承言眼睛緊緊盯着常苒面上,用手托起常苒的胳膊。撸開袖子就能看到纏着一圈圈白布的手腕,纏的好高,其中還隐隐透着血絲,雖然不是很真切。

“嘶。”随着蕭承言掀開衣袖,常苒疼的倒吸涼氣。

蕭承言急忙停住,看了常苒一眼。“拿把剪刀來。”朝着身旁說道,便急忙扶着常苒坐下。自己卻站在茶案邊上小心的托着常苒的手臂。

常苒另一隻手急忙附上蕭承言的手。“不用,請了醫女瞧過了,上藥了。沒事了。”

“什麼沒事了,這還滲血呢。”蕭承言皺緊了眉頭,連說話中都夾雜着焦急與掩蓋不住的心疼。小心翼翼的把常苒的袖子往上撸起些。

“不礙事的王爺,是之前......用過的布,之前的血迹。”

蕭承言不做理會,隻小心翼翼的準備解開白布。

高月盈看到這裡,眼波流轉。走上前滿眼心疼的說道:“姐姐何時受的傷,如此嚴重。爺您手重,月盈來吧。”

高月盈沒等常苒是否答應,直接便頂了蕭承言的位置,手下輕輕的解着。

常苒因扯動傷口,忽然間眼裡含淚。右手拿着絹子放在唇邊,淚眼盈盈。蕭承言本低頭聚精會神的看着傷口,忽然看向常苒眼中光芒一閃。而後就要捂着絹子哭出來,便以為是高月盈手重,一把推開了高月盈,說道:“還是本王來吧。”反倒差點把高月盈推倒,踉跄了兩下被墨貞扶住。

蕭承言小心的一圈圈的解着。

“疼、疼。”常苒不住的叫着。

蕭承言聽後,手下邊解着邊嘴中緩緩吹着氣,期望能讓吹出的涼風帶走一點常苒的疼痛。很快就要解開時,一個丫鬟走過來,雙手掌心呈着一把剪刀。

蕭承言正好解開看到傷處。紅紅一片還有幾處皮肉破着,微微滲着血。頓時緊皺了眉頭。直問着:“疼壞了吧。包這般緊作何。”看到一側的剪刀,便拿在手中。

常苒不禁的問道:“這都解開了,您要剪刀做什麼?”

蕭承言拿着剪刀,從側面就一下剪開常苒的袖子。

“别。别。”常苒另一個手,急忙按在剪刀上險些紮到。“這是亦柔給我送來,我才上身的。芷蘭,就你非讓我穿。”說完還是把手按在衣袖位置上。

蕭承言看出常苒是真真心疼着衣衫,便說道:“我知道,不就是貢坊樓的衣裳嗎?督辦的一瞧,簡亦柔下的單子竟也是送你的新婚禮,特派人回來同我問的,能否先做。她這單還是岔我單子中做的呢。要不能這快到你手嗎?這破衣裳你箱籠中有的是。”

常苒忽而失笑。“怪不得亦柔來信同我說,下單子時貢坊樓的說那都排到年後了。還得是繡娘們無人離職或生病的情況下呢。”忽而眼中的淚也沒有了,闆起道,“那也不成。這都能看到傷口,能上到藥,為什麼要毀我衣服?”

“那你晚上安寝不是也得脫了這身衣裳嗎?到時候不是還得碰。”蕭承言哄着,語氣軟了很多。

“可以包上呀。先包上再脫,也不弄髒衣裳。”常苒說着,并未讓步。

“不就一身衣服嘛......”蕭承言失去耐性。一下挺直了身子,一把将剪子摔在茶案上,發出“當”的一聲。連常苒都吓了一跳。“能有你傷口重要嗎?不能這麼捂着。”蕭承言語氣漸漸急了。

高月盈看準機會,急忙走進一步,雙手碰上蕭承言的胳臂。蕭承言一甩胳臂便把她雙手甩開。高月盈仍是一隻手輕輕順着蕭承言的後背,細聲細語的說道:“爺,您别動氣,姐姐也是......”

常苒卻也站起身來看向蕭承言,嘴唇躊躇了兩下眼中重新含淚。“于你是件衣裳。于我卻不是。于亦柔更不是。你不知簡家後宅多亂,地處多偏。簡家每年多的那一點點錢都救濟淩洲百姓了。外頭隻看到了簡家大爺不如二爺的才幹,可不知大爺家過得多麼拮據,過得多難。于百姓多有輔助。外頭無論鬧成什麼樣的荒年,淩洲地界從沒亂過。她不在乎銀錢,她知貢坊樓的衣裳金貴,也知獨一無二,但她到手後又特給我這衣裳補了繡。這袖子花紋都是亦柔給我加的,這滿天下也就這一份。”常苒顫顫睫毛一下滴出來一滴眼淚。

蕭承言看向常苒緩緩而道:“你怎知我不知簡家事......哭什麼嘛。抱歉。我一時忘了,你我新婚進宮拜見,你也是穿的這件。”蕭承言輕擡右手拇指摸上常苒的臉,輕輕一帶就把那滴淚抹掉。

這話讓本來還幫蕭承言順着氣的高月盈,聽了極其揪心。她連第二日入宮請安,都是自己一個人去的,挨個宮室請的安。蕭承言當時人都找不到。

蕭承言又語氣和緩了一些,說道:“那......我日後去向那位簡小姐登門緻歉,好不好。”

“日後是何時了。”常苒一點不退讓,噘着嘴看向别處。

蕭承言站在那呼出口氣。目光從常苒的臉上,往下移動觸及那傷口上良久。忽而又看着邊上站着的雁南說:“禦醫請哪去了?去問問呀。”

“哦,是是。”雁南急忙便出去了。

蕭承言忽而打量起常苒。轉手将高月盈推遠些,又轉頭四顧了廳中的衆人。

常苒瞧見他此番情景,眼神忽變之時急忙要躲,卻是蕭承言一下出手抓上常苒胳膊,掌握得極好一把避開手腕燙傷處。另一隻手忽而來扯領口,力道極大。連着中衣都一道撕破了。

常苒一聲大叫,右手急忙捂着胸口。卻也是突然無用,一番拉扯内裡肚兜待要見圖案。

蕭承言随即松開制住的手,微弓身子,一攬常苒腰肢,便将常苒扛起在肩頭便往裡走,口中還道:“領口都破了,這袖子我看你還守着不。也得給我剪開。一會我就讓人去前洲說一聲,将備好的冬衣挑兩件合适的給那簡小姐送去賠罪。”說完還打了常苒臀一下,雖然手沒有用多大的力氣,卻也是清脆的一聲。

“蕭承言。”常苒在蕭承言肩頭,支着受傷的胳膊,還在大聲喊着。雙腿也直蹬着,一下下都踢在蕭承言腰間玉帶之上,膝蓋也是抵着蕭承言胸口衣裳處。

蕭承言卻是沒放下她,任她踢着喊着回到正房。

高月盈站在廳中,看着他們進去後院。也是頭一次看到蕭承言同常苒兩人如此的相處,原本覺得蕭承言能來禧儀院就很好了,卻不想他們是如此的。而自己同蕭承言都是客客氣氣,日日小心侍候着,就怕蕭承言不高興,也從不敢直呼蕭承言三個字。但看常苒如此,卻不見那般真生氣模樣。手中的絹子,握得緊緊的。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跟也不是,走也不是。忽而輕笑。“哼,我往日在這争什麼呢。都是笑話。”

芷蘭站在大廳邊上,見怪不怪,卻是聽聞高月盈此話時險些笑出聲。沐秋急拉了芷蘭衣袖。

高月盈一甩手帕,轉身出去了。

蕭承言扛着常苒回到正屋,一手放在常苒後背上以作支撐,輕輕将人放在床榻上。看着常苒仍用手捂着胸口。目光便也不自覺瞧了過去。伸出手又扯了一把,将衣衫扯散,整個香肩皆露出。

“你......”

“怎了?”蕭承言挑眉問着。見常苒不答,便自轉身去櫃子裡翻。将放置針線等女紅的籃子拿出,又拿出剪子,回身便過來拉起常苒手臂。“别動。碰了你我可不管。”

“這本來能修補的,你這别動了。”常苒還是略收了收手臂。

“别動!”蕭承言提高音量,手也更加用力,還擡眸看了常苒一眼。又剪了一個小口便收住剪子。沉沉歎了口氣。“你自己如何才能傷到此處?”

常苒才要說話,蕭承言卻是忽而拿被子蓋在常苒身上。轉頭朝外道:“房裡的丫頭呢?怎的沒生碳呢。”

“還未入冬,不用碳。”常苒道。

“那前廳都備了。”蕭承言道。

“我那是怕月盈冷,先讓她們備下了。”常苒說。

蕭承言還要說何時,沐秋在外道:“太醫到了。”

并未關門,常苒急忙蹬掉一隻鞋準備躺在床榻上,蕭承言也放下帷帳給常苒遮着身子。還不忘帶過常苒另一隻腳上的鞋。“王爺。”常苒想做反映時已無法,隻是縮進了内側。将手臂從帷帳中伸出一供太醫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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