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怒目圓瞪,尖叫不止。
松蘿再次逼問:“是不是你殺了葛青!”
“不是。”
細針再次往他肉裡紮去,楊文疼痛聲如驚雷般炸響耳旁。
“你。是不是殺了葛青!”她再次問。
“是,是我殺的。”
楊文面色扭曲,痛苦至極。
衛慈沒有太多驚訝,他早就知曉楊文是兇手,隻是想借機測試測謊器到底準不準。
“你為何殺他?”衛慈問道。
楊文破口大罵,口水直往外吐:“他該死!我們分錢時說好五五分,可結果他隻給了我三成,還嘲笑我欲加蹬鼻子上臉,我當時喝了酒,一氣之下就把他殺了!”
“哦?這麼說不是葛青一人偷盜少卿錢财了?”衛慈道。
“對,少卿雖對我們厚愛,但卻隻給我們那麼些工錢,還讓我們幹重活。我跟葛青早就不滿可礙于他身份一直藏于心底,可葛青那日突然冒出偷盜少卿錢财的點子,我們一拍即合,他身形瘦弱,在老家時還練過武,故我負責打掩護,而他負責偷盜。”
“因分贓不均就将其殺害,真是可怕。”
松蘿道。
楊文冷哼一聲,仰頭看向松蘿:“你懂什麼?若他隻一次這樣我斷不會如此,可他回回如此。兔子急了都還會咬人,何況是我。”
衛慈:“那你為何要将他抛屍在少卿後院。”
“随意抛的,若貿然抛在街上肯定會引起恐慌。我本想借少卿慘死案上在添一案,讓你們誤以為是同一個兇手所為。可沒想到到頭來愚蠢的隻有我一人。”
“你的作案手法很是拙劣。”
“把他帶下去,細緻審問。”
“是。”
衛慈贊賞:“姑娘觀察當真細緻。”
松蘿:“大人謬贊。”
“你可有查到什麼?”
松蘿點了點頭:“我在福運街尾笙笙脂粉鋪子得知,有一戲班男子經常在她鋪子購買脂粉,據那東家所形容,那男子跟我印象裡買我暗器的那位一模一樣,所以基本可以判定是同一人。”
“戲服為何樣式?”
“樣式不清楚,隻知顔色為赤紅,上鏽鯉魚圖案。”松蘿原封不動的将趙笙笙所言述出。
衛慈沉默不語,他方才跟李少語去了趟少卿家中,根據嫂夫人所說,他去查了花圃,意外發現被刺花鈎到的一塊戲服衣角,也為赤色。
此案竟會和戲班人扯上關系。
衛慈面色微變:“那就先查穿此戲服的戲班。”
*
晨曦映照,曉風拂面,悠然自得。
松蘿早早來到大理寺。
衛慈告知她:“昨日我已派人去查穿赤紅鯉魚戲服的戲班,京城内隻有兩家,所以今日還需排查。”
馬車内,安靜無聲。
松蘿偷偷瞥向裴卿,他繃着臉,除眨眼外再無其他表情,她開始注意起衛慈的相貌。
他眉眼精深,鼻梁挺拔有型,長發半束,臉龐輪廓分明,不怒而威,散發出冷峻的美。
松蘿覺得,若能在親和些那便更好了。
馬車停至在一戲班門外。
松蘿和衛慈一前一後進入。
有管事前來迎接,衛慈亮出大理寺官牌。
“你們戲班表演時穿何戲服?有沒有固定隻穿赤紅鯉魚戲服的?”
管事搖頭:“固定那到沒有,我們戲服幾乎都是租借。至于官人你所說的赤紅鯉魚戲服我們貌似隻租借過一次,那是在清靜街戲台表演時租借的,距離現在已過去三月之久。”
松蘿櫻唇輕啟,嗓音甜軟緻歉道:“那不好意思管事,打擾了。”
兩人走出戲班。
松蘿觀管事神情并未說謊,再結合趙笙笙所說,那男子是一直着赤紅鯉魚戲服的,所以應不是此戲班。
馬車将兩人帶到第二家戲班。
兩人進入小院時,就看到院内木架上挂滿赤色鯉魚戲服,是此處沒錯了。
戲班管事前來相迎。
衛慈便直接道:“把你們戲班男子全部喚來。”
可管事神情微驚,詫異道:“我們戲班除我外并未有其他男子,不知官人可是誤會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