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蘿:“你怎知他是戲班男子?”
“他每次來都是夜晚且還着戲服,每次着實把我吓不輕。”
“那一來二去你們可不就熟了?”
趙笙笙嫌棄道:“我可不想跟如此男子相識。”
松蘿細問:“你可形容得出那男子着的戲服是何樣式?”
“樣式不知,但戲服整體為赤色,上繡鯉魚圖案。”
松蘿本想用測謊器,可她瞧着趙笙笙說話時的神态動作,并未有心虛時的表現,趙笙笙應沒有說謊。
她将賬簿還給趙笙笙,叮囑道:“若他再來購買,立刻報官。”
*
松蘿快步進入理事堂,她發現大堂中央跪着三位男子。
她走到衛慈面前,剛想彙調查結果。
衛慈就出言打斷:“方才少卿家後院池塘儲水木缸中發現一具屍體,根據仵作驗屍所得,被害人死于刀傷跟大理寺卿傷口并不一緻,所以排除同一兇手再犯案可能,且被害人死亡天數不過一天。而此三人與屍體生前均有争執,我便傳喚來此,可三人都說屍體死亡跟己無關。我正欲審訊你剛好歸來,那便由姑娘審吧,也可借助測謊器一測。”
松蘿點頭:“暫時還無需測謊器。”
她面向三人道:“你們仔細道來與被害者生前發生的争執和昨日都在哪,以及可否有人證。”
一長胡男子首先開口:“我真冤枉啊,我跟葛青隻是因人争執,他那日将我灌醉撺掇我去向心戀姑娘訴心意,可卻鬧了個笑話。原來葛青早就跟那女子搞在一起,就是故意看我出糗。我氣不過就找人上他家砸了他不少東西。”
“但我并沒有殺他,昨日我整天都在飯館做工,那的東家可為我作證。”
松蘿觀察着男子,神态從開氣憤到報仇爽感在到喊冤,絲毫沒有躲閃以及惶恐不安。
松蘿道:“好,下一個誰說?”
跪在中間那男子開口:“我跟葛青也不算是争執,半月前他偷了我幾壇好酒,然後被我逮住,他為不讓我保官就待在我的酒窖裡打掃了半月。昨日我一直都在釀酒,從未出過家門。”
這人神态自若,條理清晰。
怎麼看都不像是在說謊。
隻剩最後一位,他娓娓道來:“我叫楊平,跟葛青是遠房親戚但關系并不好。我們有幸得少卿救助,此後我們便在少卿府内做工,我對少卿很是感激故幹活是最好的那個。半年前,我意外發現葛青竟然偷盜少卿錢财,我當時很氣憤,沖上去理論,葛青視财如命非但不歸還反而還向我炫耀。”
楊平繼續道:“我欲告知少卿,可他卻哀求我并保證不會有下次,我一時心軟就放過了他。可他之後依舊行此龌龊之事,我便不在管他。而前些時日少卿離奇被害,我跟葛青也就分道揚镳,各自找工務工去了,我有好些時日沒見過他了。在得知他消息也就是方才了。”
他說完,還歎了口氣。
松蘿頓覺此人不對,半年之事他竟不假思索就說了出來,無一絲停頓。且少卿幫助他,他面對葛青偷盜錢财竟選擇默然而不是相告。前面兩人所述之事都乃近一月,記憶猶新尚可解釋。
松蘿細細回想着男人方才神态,雖面不改色,但她還是敏銳覺察道男子手部撓連動作頻繁,且言語時而激厲時而平淡。
她想到什麼,轉身問衛慈:“葛青身上可有錢财?”
衛慈:“并未發現有任何财物。”
她繞着揚文觀察了一圈,發現他屣底有幹泥土,看程度應是這兩日才粘上。
松蘿不動聲色詢問:“你這幾日做工時可有踩到泥土?”
楊文:“我在酒樓務工,怎會踩到泥土?”
松蘿向衛慈求證:“大人,少卿木缸一側是否還有菜園?”
“你如何知曉?”
既衛慈如此回答,松蘿内心已有答案。須臾,她确信指認至楊平道:“你在撒謊。”
楊平直了直身子:“你有何證據證明我所言是謊話?”
衛慈眉毛輕微挑起:“你就如此确信嗎?”
“是啊,姑娘并未用測謊器,是如何分辨出的?”李少語也在一旁附和。
松蘿揚唇輕笑:“大人稍後便知。”
“楊平我且問你,你對待少卿心懷感恩,為何不阻止葛青偷盜少卿錢财?”
楊文仰頭理直氣壯:“我如何管得住葛青?”
“那你為何不告訴少卿,讓他把葛青趕出府呢?”
楊文:“都是遠房親戚,我并不想鬧的太僵。”
“你感激少卿卻又縱容葛青偷少卿錢财,你難道不覺得别扭嗎?”
“别扭什麼!我是感激少卿,可就一定要以此方式來感激嗎?”
“好,那就說說你屣底的泥土,泥土已幹巴,你方才說你在酒樓工作并未踩到泥土。可我根據泥土程度推斷應是昨日粘上。此刻若把你說成是殺害葛青的兇手,那麼你鞋底的泥土也可解釋了。你是抛屍時不慎踩中木缸旁菜園裡的泥土,我說的可有錯?”
李少語道:“菜園裡的确有半屣印。”
楊文道:“無憑無據張口就冤枉我,你可有證據?”
松蘿拿出測謊器:“你敢不敢把手放至。”
楊文貌似被戳中,強硬道:“我為何不敢?”
松蘿為他綁緊:“是不是你殺了葛青!”
“不是。”
“咻——”測謊器感知到他脈搏緊張,細針瞬間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