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情?”
“我剛褪鱗的那段時間,被靈砂的師父實施過喚醒前世記憶的醫術。”丹恒深深吸了一口氣:“為此,靈砂以為我記得前世所發生的一切,為了奪回持明族的權力,她懷疑鐘離是我因此制造出來的分身,通過景元回到羅浮,挽回前世失去的威望和權勢。”
!
星直接被震驚到了:“這又不是什麼重生小說。”
“我也是這麼和她說的。”頓了頓,丹恒問道:“你這裡有提瓦特的物件嗎?這些都是能夠證明鐘離身份的東西。”
“有倒是有,我背包裡一大堆呢。”星抓了抓臉:“所以……是因為靈砂的話不開心嗎?”
“……”丹恒無奈笑了:“所以根本不是什麼查資料是嗎?”
“我和三月挺擔心你的,有事說出來,我們倆替你出氣去。”
“……”丹恒閉了閉眼睛:“我沒有不開心,我隻是有些混亂而已,需要時間來稍微平複一下。”
“那我給你講個笑話吧。”星努力想了一下,“……你知道列車上誰害怕星核獵手流螢嗎?”
丹恒仔細想了一下。
瓦|爾|特先生、姬子小姐、三月七、星、帕姆、自己……好像都不太害怕流螢小姐。她雖然是星核獵手,但外表人畜無害。
“……不知道。”丹恒如實道。
“嘿嘿。”星一臉壞笑:“是列車長。”
“帕姆?”丹恒一臉疑惑:“為什麼?”
“因為流螢會變成薩姆,而列車長是帕姆。”
“……”
“……”
“……”
丹恒的頭上飛過來一排黑色小烏鴉,周圍隐隐流動着一股陰冷之氣,有什麼東西凍結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好笑吧。”
星正得意着,突然資料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緊接着一個掃把直沖星而去,與此同時列車長帕姆氣急敗壞的聲音傳進來:“我才不怕帕!”
“列車長冷靜冷靜啊,沖動是魔鬼。”
三月七從後面摟住帕姆,極力勸說着。然而帕姆的力氣極大,掙脫了三月七的束縛直奔星而來。
星抱着枕頭就躲,“啊啊啊啊列車長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帕姆撿起掃把追着星打:“求饒也不會放過你帕。”
三月七追着帕姆:“淡定淡定啊。”
星跑,帕姆追,三月七攔。
一時之間,資料室紙張紛飛,雞飛狗跳,鬼哭狼嚎,甚是熱鬧。
退到一邊的丹恒抱着胳膊看着。
雖然待會兒他還得收拾,但不知為何,如今心裡卻是吃了蜜糖一般,甜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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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師洞天。
一名女性持明盤腿坐在案前,枯枝般的手指翻着紙質的材料。再往上看去,五官雖算不上精緻,但勝在十分硬朗,一看便是屬于那種精明強幹類型的。一頭銀絲裡隐約摻雜着幾縷黑發,點綴着稀疏的發頂。
不知是不是翻累了,她輕輕歎了口氣,一隻手擡起捏了捏眉心。臉上的疲憊是任何脂粉都無法掩飾的,即使擦上再多,也無濟于事。
一個侍女模樣的人從外面掀簾進來:“雪浦長老。”
雪浦擡眸,身子向後癱軟在椅子裡,右腿擡起搭在左腿上,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雲悠?你不在丹鼎司守着白露,跑這裡來做什麼?生怕别人不知道你這龍尊近侍吃裡扒外嗎?”
“長老,妾身有話要禀。”
“什麼事情值得你親自跑一趟?”
“曆代龍尊在承接【重淵珠】及【化龍妙法】後,均會在夢中重曆龍祖往事。先前龍女大人一直處于無夢狀态,妾身很是擔憂。但昨日龍女告知妾身,她夢到了自己在波月古海中暢遊無阻的情形。”
雪浦騰地一下子從椅子上坐起來,神情有些晦澀難懂:“此話當真?”
雲悠再次欠身,“妾身知曉其中利害,萬萬不敢隐瞞,故親自來向長老禀明。”
雪浦沉吟片刻,身子慢慢靠到椅背上。搭在扶手上的手指輕輕敲擊着,另一隻手則撫了撫下巴:“那個叫鐘離的先生最近有何異動?”
雲悠不明所以,這和那個儒雅的鐘離先生有何關系,但還是實話實說道:“鐘離先生今早從星槎海中樞抱回來一個受傷的狐人交給龍女大人醫治,後與靈砂司鼎說了些什麼,妾身便見他急匆匆往幽囚獄那邊兒去了,妾身來這裡時他還未回來。”
雪浦在心底冷笑一聲。
鐘離往幽囚獄那邊兒去了,看來鈎沉那老小子吃的虧不小,待會兒得去好好嘲諷他一番。
“你先回去吧,有什麼事再來向我禀。”
雲悠遲疑了一會兒:“雪浦長老,龍女大人的夢……”
“且再觀察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