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形眼鏡就這樣。”
阕開霁先這麼說,随後莫名開始思考,如果是聞根現在會怎麼考慮這個問題。
他想了想,說,“那等會兒射箭還挺有優勢的。”
聞根有點不理解。
阕開霁卻想到聞根這麼說的樣子,自顧自樂了一會兒。
等到了射箭館,聞根馬上就明白阕開霁什麼意思了。靶子也大了一圈,中間那個十環的紅格外明顯。
阕開霁的朋友教他怎麼使用弓箭,聞根一邊聽一邊摸索着手裡的弓箭,忽聽到耳邊破空聲響起,身邊阕開霁一箭射出去,正中十環。
——他靶子上的十環。
隐形眼鏡看東西實在是太清晰了,隔着這麼遠的距離,他好像還能看到插在靶子上的箭羽還在細細顫動。
他的心也跟着細細顫動,良久不休。
阕開霁朋友倒是不知道他倆的心路曆程,嘲笑:“你都偏到哪兒去了,準頭這麼差就别丢人現眼了。”
阕開霁沒理會他,搭弓射箭。
這次準準插到他自己靶子上的十環。
聞根在教練的指導下試着射了一箭,可能真有隐形眼鏡的功勞,準頭居然也還算不錯,第一次就中了。
但第二次就失敗了。
他多練習幾次,也還都是失敗。
還想反複練習時,阕開霁敲了下他的頭:“别練了,沒運動基礎第二天會胳膊疼。”
聞根放下弓箭,兩人又待了會兒,晚上和阕開霁的幾個朋友去吃了頓飯。
吃完飯幾個人說要去喝酒,聞根有點不想去又有點躍躍欲試。
——阕開霁的朋友五花八門,他說不上喜不喜歡,總之有點不習慣。不過想到要去喝酒,感覺也還行。如果阕開霁想去的話就去吧。
但阕開霁拒絕了,也沒什麼理由,就是說:“那你們去,我們先回去了。”
“回去幹嘛?這幾個月都不見人,你忙什麼呢。”
“打了舌釘,不能喝酒。”
阕開霁站起來看聞根:“走了。”
聞根和阕開霁的朋友們打招呼,跟着阕開霁出去。
沒想到阕開霁突然問他:“剛剛怎麼那個表情?想去酒吧?”
聞根:“你不是不能喝酒嗎?”
“我問你想不想,你管我能不能幹什麼?”
聞根對酒吧所有印象和感知都來源于和阕開霁一起的那次,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想不想 ,含糊說:“都可以。”
有些人的都可以或許是都行或是都不行。
但聞根的都可以就是都可以。
阕開霁說:“我家裡還有點酒,想喝的話去我家喝吧。”
聞根張嘴想說話。
阕開霁:“别說都可以。”
于是聞根說:“好啊。”
回去的路上,阕開霁又買了點飲料和水果。到了小區攔住想要回家的聞根:“不是說到我家喝酒嗎?”
聞根就跟着進了阕開霁家門。
阕開霁從櫃子裡拿出酒,又拿了兩隻玻璃杯和冰塊。
他三兩下調了杯酒遞過來,在聞根要喝時,又好像突然想到什麼,問:“不會影響你喝中藥吧?”
聞根今天都還沒喝中藥,不過也無所謂了,反正那是補腎的,好像也沒什麼作用。現在面對阕開霁的詢問,他搖頭:“不會。”
阕開霁這才把杯子推過來。
聞根抿了一口,先是茉莉和青提的味道,随後才是酒味。應該是酒放得很少吧,他毫不設防的抿着,看阕開霁調下一杯。
兩杯酒下肚,阕開霁往第三杯裡放上檸檬片,告訴聞根:“少喝點。”
聞根看檸檬片在酒水裡生出的小氣泡,問阕開霁:“舌釘現在還沒好嗎?”
“好了,我不想喝。”
“為什麼?”
“我怕影響調理效果,畢竟我現在都不知道調理好了沒有。”
阕開霁看着聞根,湊近了一點。他的長卷發落在桌子上,折成一圈,看上去像朵小花。聞根一眨不眨的看着那堆頭發小花,覺得酒氣漸漸湧上來。
阕開霁問:“真的不會影響?你要試試看嗎?”
聞根張張嘴,擠出個“好”
阕開霁就親上來。
和上次同樣做實驗看調理好沒有實際上親了很久不同,這次聞根甚至還沒勾到阕開霁的舌頭,阕開霁就放開他,告訴他:“上次試過了,我們都能接受接吻。這次要不試點别的,你看能不能接受。”
聞根目光閃爍:“什麼?”
阕開霁含住他肉嘟嘟的耳垂。
聞根都忘了怎麼呼吸了,微微偏頭,一點沒掙紮的迹象,反而把鼻尖蹭到阕開霁的頭發裡,嗅發絲上的藍風鈴香氣。
阕開霁問:“能接受嗎?”
聞根沒說話,又好像從嗓子深處含糊擠出一聲“嗯”
阕開霁變本加厲,手伸到聞根衣服底下,帶繭子的指腹摸過去,好像有螞蟻在爬,聞根繃緊了身子,覺得自己陷進了蝴蝶編織的網,如夢似幻。
阕開霁脫掉他的衣服,掐上細窄腰肢,拇指摩挲着腰窩,問聞根能不能接受,聞根還是“嗯”
吻一路往下,含住白皙胸膛上唯一的兩點粉色,問聞根能不能接受,聞根還是“嗯”
褲子紐扣被解開,在阕開霁問自己之前,聞根想到阕開霁生日第二天,喝完酒後自己嗓子疼,網友說自己可能是給對方咬了。反正那時候好像都已經負距離接觸過了,聞根主動說了“嗯”
說完後他聽着拉鍊拉開的聲音,恍惚垂眸看。
瞳孔劇烈顫動,他整個人都僵住了,甚至有點站不住,腿一軟倒在地上。
阕開霁要來拉他。
他笨拙又驚恐的轉身爬。
阕開霁再不知道聞根這麼大的反應是因為誰就也成死魚了,他站在原地,看聞根爬行時因為往下塌而顯得格外纖細的腰肢,還有深深凹陷下去、現在還帶着被自己按出來痕迹的腰窩。
“幹什麼?”
聞根呢喃:“礦泉水。”
阕開霁:“現在喝水?”
聞根:“還是一點五升的。”
阕開霁:“……”
他一下就明白聞根在說什麼了,又好氣又好笑。
把褲子重新拉好,去衛生間洗了手。
再回來時聞根還坐在地上,慢吞吞把衣服穿好了。阕開霁大步走過來,膝蓋屈起壓住聞根的腿,捏住他的臉。
腿被壓着,小腹還能感覺到阕開霁不同尋常的熱度,聞根瑟縮了一下。
但阕開霁扒開他的眼皮,很快把他的隐形眼鏡取下來。
聞根眼前再次變得模糊,随後鼻梁一沉,阕開霁把框架眼鏡給他帶上。
剛剛眼前的一切還那麼大,現在又都變小了,聞根有點不适應,甚至有點頭暈。他眨了眨眼想把這種不适感驅散,手卻被拉住,精準放到最熱的地方。
阕開霁咬牙切齒:“你現在看這是幾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