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侍衛頓時喜笑顔開,他躲不過姑娘,還躲不過公主嗎?
下一刻他又收斂了表情,姑娘正皺着眉看他,他可不能太得瑟。
陪着公主練了一個時辰,張侍衛總算能回家了。
“你今天回來看着倒清醒。”吳夫人斜靠在門上,見他回來了,上前拿着毛巾給他擦汗。
張侍衛立刻膩人地喊着:“娘子~”
“别這麼膩歪。”她隻覺得自己雞皮疙瘩都要被他喊掉了。
“你說我容易嗎?”張侍衛歎了口氣,虛靠在吳夫人身上。
“又要發牢騷?”吳夫人瞟了他一眼。
“哪啊?我爹當年說起天天給姑娘當陪練都是直搖頭。”張侍衛甩了甩有些酸痛的手,“我當年進宮當侍衛,我爹還說看來我不用上戰場,能享福了。”
張侍衛算是曲家舊人,他爹曾是曲霄将軍的手下大将,也因此他們一家子與曲惜雁的關系極為親厚。
他至今仍私下稱曲惜雁為姑娘,一如當年。
“噗!”吳夫人卻忍俊不禁。
還享福呢!每次一值夜班,回來就困的跟什麼似的。
不過比起邊境将士,确實有福多了。
“笑什麼啊!結果今天姑娘讓我給公主當陪練。”
“那你怎麼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公主再有天分,也不至于第一天就把你弄成這樣。我看你啊,是宮裡侍衛做久了,武藝生疏了。”她戲谑地說道。
“你不知道,公主真是随了姑娘,手都抖了還不休息,我在那躲來躲去,感覺自己在以大欺小。”
“你還能覺得自己以大欺小?不得瑟就不錯了吧?”就她夫君的性格,能有這種覺悟就怪了。
“咳咳!瞎說什麼!”
“不過聽你這麼說,姑娘和公主這麼狠?這是要把公主培養成武林高手不成?公主這麼累圖個啥呢?天家富貴的,她就算啥都不學也不會怎麼樣啊。”她很是不解。
在她看來,公主難道不是隻要享福就好了?
“這你就不懂了吧!我爹說過,學點武藝防身也是好的,學一門技藝總有用上的時候。聽過醉打金枝的故事沒?”
她疑惑地問:“什麼東西?”
“聽說以前有個公主被喝醉的驸馬打了,鬧和離都沒用,皇帝還親自勸和。”他搖頭晃腦地講着,仿佛自己是個街頭巷尾的說書人。
“是哦,要是公主學點武藝,真遇到這種事說不定能反把驸馬打一頓。”吳夫人恍然大悟。
“呸呸呸,太不吉利了,這不是咒人嘛?”張侍衛打打自己的嘴。
吳夫人瞪了他一眼:“是你先說的好不好,你這死鬼,還怪到我頭上?”
“哎哎哎,我沒說你,這不是打的自己的嘴……嗷!”張侍衛捂着自己的耳朵。
“哼!”她笑眯眯地松開了揪着他耳朵的手。
張侍衛摸摸下巴的胡須,突然想問:“不過啊,你确定用得着公主和驸馬互毆嗎?”
“咋?”
“要是真有這種事,以姑娘的性子,你覺得那驸馬還能活嗎?”
他小時候也算姑娘的玩伴,雖說姑娘現在收斂了,可就姑娘以前那火爆的脾氣,真有人敢對公主動手,那還真是不要命了。
沒了曲家在,他毫不懷疑姑娘什麼都做得出來。
“呃,也是哦。我雖沒見過姑娘,也聽爹說過她的事。”
張磐的父親受了重傷後再也沒上戰場,閑時便總愛講以前的事。吳夫人曾聽他講了許多,這其中便包括那位曲姑娘,如今的甯嫔。
“得了,不說了!我去躺一會兒,公主胳膊疼不疼我不知道,反正我胳膊疼,連着舉一個時辰,感覺手要斷了。”說罷他直接癱在椅子上。
“我給你揉揉?”吳夫人這樣詢問着,手上卻已經動作起來,用力的捏着他的手臂。
“行,不過一想到姑娘給我賞錢我就高興,感覺都不疼了。”張侍衛開始傻樂。
“賞錢?多少啊?”她連忙拿過那個裝錢的小布袋,掂了掂,“這麼多?你以後能不能天天陪公主練啊,這太值了!”
他撇撇嘴,裝作委屈的模樣,可憐巴巴地說:“喂,你不要你夫君活了?”
“你一個大男人就會裝可憐,那金枝玉葉的公主都受得了,你怎麼受不了?”
不得不說,一個高高壯壯的大漢做這副模樣,當真讓人恨不得換雙沒看過的眼珠子。
“好好好,我說的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