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蕭璃玥終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隻聞山風吹過之聲。
蕭璃玥眉頭微蹙,未惱,卻也不欲再言,而是轉頭開始環顧四周。
“你在害怕”,慵懶中帶着一絲調笑的口吻。
蕭璃玥終于将目光再次落到了其背影之上,“此處有何可讓本宮怕的”。
一陣輕笑随風傳入蕭璃玥耳中,刺耳得緊。
可未待蕭璃玥發作,她又再次開口道,“你怕,怕我走進你的心裡”。
蕭璃玥看着那随風輕揚的三千青絲,面色微變,“放肆!”。
擡腳便上前,她卻隻微微偏過頭,逆着晨光,蕭璃玥隻能看到其嘴角的笑,“可是你逃不掉……”。
話音未落,竟是突然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蕭璃玥被驚醒過來,看着頭頂的床帳,方知那不過是一場夢而已。
“若蘭”
“公主您醒了”,若蘭手裡端着銅盆快速步入房内,“公主感覺可好些”。
“嗯”,蕭璃玥坐起身,“現在是何時辰了”。
“馬上便戌時一刻了”
若蘭伺候蕭璃玥更衣淨面後,從袖中拿出一根細小的竹筒恭敬地遞給了她。
“公主,午後洪都城傳回的消息,奴婢見您睡得正沉,便未叫醒您,請公主恕罪”
蕭璃玥伸手接過,“下不為例”。
将内裡字條展開,“當朝軍師輕薄清平公主,不過半日傳得滿城風雨,帝震怒,令禁衛軍軟禁之,然則,其每日皆于府中與青樓女子飲酒作樂,無半點驚懼惶恐之意。清平公主自事發後,未踏出公主府半步,然曾召見過驸馬高峰林,所談何事不詳,但觀其踏出房門之面色,甚是難看。另則,太子常出入公主府,十二公主亦去過一次,不過,當日便被帝罰禁閉在宮思過,原因為何,尚不知曉”。
閱畢,蕭璃玥便似陷入了沉思之中,許久都無甚反應。
半響過後,“公主,可是現下用膳”。
“嗯”
用過晚膳後,若蘭陪着蕭璃玥到街上散步消失。
憋了半天後,若蘭還是忍不住開口問,“公主,奴婢不明白,您既然欲讓那個風流軍師為太子殿下效力,為何要故意将那件事透露給那個唐王,讓他把事情傳至滿城風雨,如此,那個風流軍師怕是插翅也難逃”。
片刻過後,蕭璃玥清冷的聲線方才響起,“即便本宮不說,也有人會說”。
“公主說的是何人,難道是太子嗎?還是那個風流軍師自己?”
“若蘭覺得,九公主與九驸馬感情如何”,蕭璃玥卻是不答反問。
若蘭想了片刻,“看着是相敬如賓,不過奴婢總覺着,那個九公主似乎并不喜歡她的新驸馬”。
“那你覺得九公主喜歡何人”
“……奴婢不知,除了太子與唐王之外,旁的男子那九公主便也隻見過那位風流軍師……公主不會是說,她……”
蕭璃玥并未答若蘭,而是徑直往前走去。
“宋柒還無消息傳回”
“回公主,還沒有”
既然這鲲國九公主是因這位軍師而與前任驸馬和離,那神機子那些預言的關鍵便很可能是這位身份不明的軍師,若能除此關鍵,那或許有關她的那個預言便可不攻自破。
故而,自離開鲲國洪都城沒有多久,蕭璃玥便命人飛鴿傳書至神女峰,讓人将字條交與神機子,字條上隻三字,“淩風流”。
翌日
休息了一夜的蕭璃玥感覺身子已經恢複了許多,随即下令午後便啟程出發。
而在用過午膳後隊伍臨出發前,神女峰上終于來了消息。
蕭璃玥兩指輕捏着那根細小的竹筒,竟莫名的有些緊張與不安起來。
将内裡的字條展開後,竟發現裡邊還裹着另一張字條。
“自公主下神女峰後,神機子便未再與人蔔命,屬下将公主來信交與道童,道童并未多言,隻将内裡字條交與屬下,請公主過目”
蕭璃玥随即将另一張字條展開,其上隻短短的一句。
“世事少問利多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