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夏恒也沒去看賈敏,理由也很充分,他整日和花草打交道,萬一再帶去些不服的花粉怎麼辦?況且他覺得自己還是不要頂着一張完好的臉,去紮賈敏的心了,。
其實說起林黛玉的長相,夏恒一直覺得應該是向着林家長的。原因也很明顯,首先是賈母的形象應該是慈眉善目的富态樣,富态一般從身形來說就是微胖了,其次是賈寶玉的外貌,他因為長得像賈代善才得賈母歡心。
而賈寶玉長什麼樣呢?書中有寫道:面若中秋之月。由此推論,賈代善和賈母的孩子應該是圓臉。當然,夏恒并不是說圓臉不好看,臉好不好看關鍵在五官搭配,就算原主是個瓜子臉,賈敏也絲毫不遜色于原主。
主要是為了說明賈寶玉為何對林黛玉的容貌念念不忘,原因就是林黛玉的臉型她和賈家人不一樣呀,這才印象深刻。
而另一邊的賈敏可真是遭了大罪了,她晚上泡澡的時候滴了不少,早上是硬生生被癢起來的,耐不住撓了兩下卻又撓疼了,刺痛的感覺一下子讓她清醒了過來。
然後便看到手背上一片紅斑,撸起袖子發現胳膊上也是一片一片的,強壓下驚慌失措,疊聲喊道:“丁香,丁香,拿鏡子來,快,拿鏡子來。”
丁香要比賈敏清醒得早,隻是緩步到了外間,吩咐小丫頭去準備洗臉水,還未回轉就聽到賈敏慌亂的聲音,急忙折身進了裡間。
“姑娘,姑娘,怎麼了?”丁香拿着鏡子就要掀開帷帳,卻得到了賈敏的制止,她隻好将鏡子塞了進去,心下卻滿是疑惑。
賈敏發現自己全身上下都有片狀的紅斑,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照了鏡子後徹底崩潰,右臉頰上的紅色一直延伸到了脖子,再也忍不住尖叫起來。
帳外的丁香可是被賈敏的尖叫聲吓壞了,顧不得後果直接掀開了帷帳,看到賈敏臉上的紅斑,迅速捂住嘴巴咽下了到口的驚呼聲,急忙将帷帳放下,連聲吩咐外間留守的人,“木棉,木棉,快去禀告太太,去請太醫呀。”
木棉一聽丁香焦急的語調就知道出事了,半點不敢耽擱,跑着就去了榮禧堂,而提了洗臉水進來的木槿看到風風火火的木棉,瞬間繃緊了神經,小心翼翼的将洗臉水放在了架子旁邊,給丁香使了個眼色。
丁香看到木槿的眼色,拿手比劃了下臉,然後手指交叉,木槿會意,卻不解。就算是出個痘起個皮也不能這麼大動靜吧,緊接着又看到丁香從臉比劃到地上,又打了個叉,這才明白,這是整個身體都出了問題了。
隻是在透過帷帳看到床上鼓起的被子,木槿歎了口氣,隻能和丁香等着。若問題不大,她們幾個也就罰罰月錢,若問題大了,她們幾個還不知會落在什麼地步,降等都是主家仁慈了。
而賈敏根本無法接受自己的模樣,躲在被子裡偷偷抹淚,萬一太醫也看不好怎麼辦,她還怎麼出門見人,别人會怎麼笑話她的容貌。
此時去了榮禧堂的木棉剛好碰見抱着二少爺的二奶奶從裡面出來,見禮後忽然想到昨晚滴的精油,心裡有了猜測便暗暗記了下來,萬一太醫查不出緣由她好說出來。
“是木棉呀,你家姑娘呢,怎麼讓你來了?”王氏的口氣可算不上好,一想到賈敏跟前的四個大丫鬟都跟着識文斷字,她就一肚子的火氣,這是笑話她連個丫鬟也不如嗎?
她大字不識又怎樣,還不是嫁進了國公府,所以說嫁娶需要的智商門當戶對就行了,誰還抱着書本過日子,她就等着看讀了一肚子書的賈敏能找個什麼人家。
“二奶奶安,姑娘起遲了,讓婢子來請罪的。”木棉也知道二奶奶一碰到她家姑娘就愛拈酸,盡管因為太醫一事心急如焚,面上卻是恭恭敬敬的。
“姑娘家就是該嬌養着,我也不耽擱你請罪了,去吧。”王氏看木棉低眉順眼的樣子,心裡舒坦了不少,便大發慈悲的放行了。
不過看着木棉腳步匆匆的背影,嗤笑一聲,“瞧瞧這忠心的婢子,走得滿頭大汗還能端着請安,也是不容易。”
翠麗會意,便接過話頭道:“二奶奶慈悲,還能想着婢子們,也是天越來越熱,婢子想着二少爺也可以換衣裳了。”
“也是,看我的珠兒熱得臉都紅了。”王氏也是因為木棉的焦躁,才想到會不會是出了什麼事,以往賈敏也不是沒耽擱過請安的時間,這麼着急請罪可是從沒遇見過。